,藍絲有這樣的決定,並不意外,這對溫寶裕來說,當然是重大的打擊。
我先問:“紅綾呢?”
溫寶裕道:“紅綾會在山洞陪藍絲一段時間,等藍絲情緒平伏才離開。”
我疾聲道:“紅綾也進了山洞?”
白素緊接著問:“你有沒有進那山洞?”
溫寶裕雙眼無神,說話也有氣無力:“我在洞口等她們,等了兩天,紅綾出來叫我回去,她送我出了那個迷陣,才又回山洞去。”
聽得溫寶裕這樣說,我鬆了一口氣——這至少證明紅綾在山洞裡兩天,可以隨意離開,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白素安慰溫寶裕:“藍絲情緒平伏之後,可能會改變主意,就算她不改變,你也可以到山洞去陪她!”
溫寶裕苦笑:“她不讓我進山洞去。”
白素問:“你堅持了沒有?如何堅恃?”
溫寶裕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顯然他並沒有如何堅持。
後來溫寶裕說白素這兩個聽來很普通的問題,對當時的他來說,簡直就如同平空響起了兩個焦雷一樣,令得他全身震動,?那之間、腦海之中變得明澈無比,所有的混沌渾噩全都一掃而空,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遭遇到的事實。
當時我不是很確切知道他思想上的變化,可是從他的動作中也可以揣測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見他陡然挺直了身子,本來灰暗一片的臉上閃耀出光輝,雙眼中神采燦然,深深地吸了—口氣,大聲道:“我這就去堅持——我知道該如何堅持!”
前後不過三秒鐘的時間,他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一個箭步,到了門口,才倏然轉過身來,向我們一躬到地,我立刻想到他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果然他已經開口:“我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家母如果找上門來,請兩位設法擔待則個!”
我一想到溫媽媽上門找兒子的可怕情形,不由得躊躇,白素卻已經道:“你放心,我們會妥善處理。”
溫寶裕一身長嘯,轉過身,開啟門,大踏步走了出去,竟然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概。
等溫寶裕走了之後,我向白素望去。雖然我什麼也沒有說,可是白素當然可以知道我心中想說什麼。她道:“在溫媽媽找上門來的時候,我會應付。”
當時我不敢搭腔,只是唯唯以應——我怕一開口,白素就會要我共同應付溫媽媽,老實說,我寧願應付一頭八個頭三十六隻腳的怪物!
後來,溫媽媽長久不見兒子,果然找上門來。我看到了她的身形堵在門口,就幾乎要跳窗子,幸而白素在家,迎了上去,和她說了幾句話,溫媽媽聽了,本來一臉晦氣立刻不見,變成眉花眼笑,也不進門來,就和白素一起離去。
原來白素約了水葒和朱槿,介紹給溫媽媽認識,這水葒和朱槿是何等樣的人物,要哄一個溫媽媽,真是說什麼都沒有那麼容易。何況她們身後還有大亨和陶啟泉這樣的超級豪富,溫媽媽只要能夠見到一個,就可以樂得整個月合不攏嘴,想念兒子的心,自然也就拋到爪哇國去了。
我知道白素應付溫媽媽的方法之後,又好氣又好笑,對白素道:“你這個辦法雖然好,不過總不是長遠之計!”
白素也覺得好笑:“蒙得一時是一時——誰知道事情突然之間會有什麼樣的變化呢?”
我攤了攤手——的確只好如此。
這些都是後話,表過不提。
卻說當時溫寶裕走了之後,我和白素沈默了一會,我道:“溫寶裕是決定到那山洞中去陪藍絲了?”
白素點頭:“當然。”
我卻搖頭——我覺得其中問題很大很多,溫寶裕的熱情雖然不必懷疑,可是他是不是能夠做得到他想做的事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