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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部分

白衣僧人搖頭笑道:“不用在意,身為三教中人,就是比較麻煩。”

徐鳳年難免心中腹誹,能不在意嗎?被天上垂釣氣運的仙人如此赤裸地拉扯衣服,擱誰也要沉不住氣啊。不過看禪師你那這裡一拍那裡一彈的架勢,就跟打蒼蠅差不多,我也就只能跟著你一起不在意了。

徐鳳年沒來由笑了笑,“禪師,你在吵架前弄出這麼大動靜,青山觀的韓桂壓力很大啊。”

白衣僧人樂呵呵道:“這是閨女教的,說山下的江湖人打架,在拳頭打到對手身上前,都要先在原地打一套威風八面的拳架子,既能給自己壯膽,也能賺到旁人的喝彩聲。”

徐鳳年笑臉牽強,打哈哈道:“不愧是經驗豐富的江湖兒女。”

臨近武當山腳的逃暑鎮,白衣僧人輕輕一推,徐鳳年坐劍斜落下去,身後傳來聲音,“見到東西之前,換身衣衫,否則要是被他知道你是在貧僧眼皮子底下這般悽慘狼狽,貧僧得被她叨叨叨好久,就別想耳根子清靜了。要曉得貧僧閨女的佛門獅子吼,有她孃親八分真傳啊。”

徐鳳年聞聲後會心一笑,轉瞬間就落在了逃暑鎮上空,站起身,那柄意氣飛劍自行消散,徐鳳年將兩截斷劍都握在左手中,祁嘉節在被自己拔斷丈劍後,受傷之重還在自己之上,體魄還算好,但幾乎算是劍心盡毀,此生就不要想在劍道境界上有所突破了。所以徐鳳年真正要提防的是不知為何選擇袖手旁觀的柴青山。

當徐鳳年雙腳落在街面上,沒了白衣僧人一丈淨土的佛法護持,頓時一口鮮血湧上喉嚨,給他硬生生強行咽回去。其實從徐鳳年御劍離去到此時御劍返回,不過小半個時辰左右,小鎮事態也已經穩定下來,在角鷹校尉羅洪才的五百騎和隋鐵山的拂水房死士鎮壓之下,差不多人人帶傷的王遠燃一行人已經拘禁起來,而祁嘉節也讓殷長庚這些勳貴子弟返回客棧,他則跟李懿白以及柴青山師徒三人一同站在街道上,小鎮內外不斷有甲士趕到,連武當山輩分最高的俞興瑞都來到小鎮邊緣,站在一堵泥牆上,雖未進入小鎮跟祁柴兩位劍道宗師直面對峙,但這個師兄弟六人中“唯獨修力”的武當道人,明擺著是來堵他們退路的。

當宋庭鷺單餌衣這兩個孩子看到滿身鮮血的徐鳳年,呆若木雞。在從師父嘴中以及跟祁嘉節的對話中得知大致內幕後,少年是震驚這個姓徐的竟能真接下那一劍,而白衣少女則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她差不多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那雙靈氣四溢的漂亮眼眸中隱約有淚光,雙手十指關節泛白,死死抓住那本《綠水亭甲子習劍錄》。

徐鳳年對羅洪才和隋鐵山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大可以退出逃暑鎮,五百角鷹輕騎和七十餘錦騎都如潮水瞬間退去,屋頂上那些死士和弓手也是紛紛撤掉,一氣呵成,無聲無息。這股恰恰因為沉默反而愈發顯得有力的氣勢,尤其讓曾經在春雪樓當過十多年首席客卿的柴青山感到驚心,廣陵道也可謂兵馬強盛,但是那麼多支精銳之師中,除了藩王親衛,大概也只有當時的橫江將軍宋笠調教出來的人馬,勉強能拎出來跟這撥北涼境內駐軍比一比。

徐鳳年沒有看到東西姑娘和南北小和尚,應該是買完東西開始登山了。

徐鳳年對祁嘉節和柴青山說道:“咱們進客棧聊一聊?”

柴青山笑道:“有何不可?”

腰間又掛上了把長鋏的祁嘉節默不作聲。進了客棧一樓大堂,空蕩蕩的,住客顯然早就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了,徐鳳年挑了張椅子坐下,柴青山和祁嘉節先後落座,宋庭鷺剛想要大大咧咧坐下,被李懿白拎著後領扯回去,少年只好老老實實站在師父身後。此時殷長庚一行人都站在了二樓樓梯口,但只有離陽天官之子的殷長庚獨自下樓,走到桌子附近,不卑不亢問道:“王爺,有我的位置嗎?”

徐鳳年把兩截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