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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樣子,於心不忍,忙招呼他到外間喝茶。

李太醫頭一次出診就遇到秦鎮,尋思著能囫圇個兒出來很不容易,便想早點告辭。

新月跟碧柳都是黃花閨女,沒遇到過這種事,根本不懂。

好在鄭婆子經過,喚住李太醫問了些飲食方面的注意事項,又讓他寫了幾個保胎安胎還有開胃止吐的方子留著備用。

新月極大方地給了他二十兩銀子的診金。

宋青葙有喜的訊息長了翅膀般傳遍了清平侯府的每個角落,自然也傳到千玉的耳朵裡。

千玉正在記賬,運筆的手稍滯,賬本上留下一團墨跡。

他沉下心將賬做好,想了片刻,讓小廝將新月請來。

這還是千玉第一次主動找她,新月心裡七上八下的,既有隱隱的期盼,卻又不敢抱希望,跟碧柳知會一聲後,取過對牌到了春然閣。

春然閣是三間屋子打通而成,很敞亮。正對門是副滄海孤舟的水墨畫,畫下方是黑漆木的大方桌,兩邊各一把太師椅。左邊屋子靠窗放著張大書案,書案旁邊是博古架,上面放著數十本賬簿。

千玉正伏案寫著什麼,神情專注,氣度優雅,朝著新月的半邊面孔精緻如玉。

那一刻,新月想起幼時讀過的詩經裡的句子,“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由咬唇,輕嘆了聲。

千玉放下筆,緩緩轉身,看著新月淡淡地說:“夫人如今有孕在身,世子爺忙著照顧夫人,望海堂的事你得多費點心。眼下有幾處緊要的地方需叮囑你一聲。”

果然又是夫人的事!

新月心裡有小小的失望與惆悵,低聲道:“林管家請吩咐。”

“首要的是夫人的吃食,務必要處處經心,只讓秀橘一人做就好,別人不得插手;其二是夫人身邊服侍的,往常是你跟碧柳,碧柳十月份成親,眼下想必也分不開身,你跟夫人提一下,問問能否將侯夫人身邊的丫鬟撥一個過去,其它地方的不放心;其三,望海堂要管得嚴謹起來,尤其是正房,不能阿貓阿狗都隨便放進去,望海堂上下的事能不驚動夫人就別去驚動;其四,告訴鄭媽媽,抽空去打探打探哪裡有妥當放心的穩婆,另外乳孃也得預先備著……”

新月聽得目瞪口呆,夫人的孩子剛上身,這般林管家就開始預備穩婆,這也太早了。

千玉看出她的心思,溫聲解釋,“夫人沒有孃家親戚,府裡也沒有能夠幫得上忙的長輩,夫人又是頭一胎,做下人的不事先打算好,難道要夫人挺著大肚子四下訪聽?”

新月低著頭。她的確沒想那麼遠,她只知道以後夫人的飲食要經心,貼身伺候的人要經心,至於其它,她真的沒想到。

她也沒想到,林管家竟會如此細心,如此用心。

千玉確實是用心的。

自打他來到秦府,每天夜裡入睡前都會想想宋青葙交待的事情有哪些,該怎樣完成,完成後能達到什麼目的。

假如他處在宋青葙的位置,面對這樣的局面,該從何處入手,下一步要整頓何處。

所以,他一聽說宋青葙有孕,立刻設身處地地想了一遍,甚至還想到洗三禮如何操辦,滿月禮如何操辦。

這段時間下來,這似乎成了一種習慣,習慣地按照宋青葙的思維來考慮。

新月停了片刻,見千玉沉默著不再說話,便微微曲了曲膝,“沒其它事,我便回去了。”

剛走兩步,身後傳來淺淡的聲音,“年前你送過去的鞋,是你做的吧?”

新月驟然停住,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

年底,夫人吩咐,府裡當差的下人,除去工錢外,還額外給點年節禮,比如茶葉、白糖之類。

望海堂的小廝則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