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也覺察到不妥,眼眯了起來,端起茶杯沒有出聲,眉宇間多了一抹凌厲之色。
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難得的安靜下來,後池肩膀上的碧波‘啾啾’的喚了後池兩聲,巴巴的把手中的蛋遞到後池面前:“後池仙君,他餓了。”碧波譴責的看著後池,那模樣心疼的不得了,活像後池是個不盡職的後孃。
後池尷尬的揉了揉眉頭,正欲接過碧波遞過來的蛋,卻不想那蛋竟然直直的朝著白玦飛去,落在他面前,就再也不動了。
趕到桃林的景昭正好看到這一幕,身子一僵,神情複雜難辨。
白玦眼中的尖銳冷漠不易察覺的緩了緩,伸手接住了面前的蛋。
後池僵硬的看著這一蛋一人,伸到半空的手尷尬的放了下來,頹然道:“他性子有點皮……”嘴張了張,見白玦面色怪異,便沒有再說下去。
景昭停住腳步,神情微黯,她定定的凝視著不遠處的兩人,手微微握緊。
白玦沒有吭聲,只是愣愣的看著手中的蛋,見他在自己手中挪了挪,似乎在找個更舒適的地方,眼底泛出些許驚異之色,但又迅速隱下。
似是察覺到景昭的出現,白玦朝她的方向遠遠望去,眉眼變得柔和起來,景昭一愣,似是有些激動,眼眶微微泛紅。
後池看著這一幕,覺得猶為刺眼,面色沉了下來。
這人憑什麼頂著清穆的樣子在這裡和景昭眉來眼去的!
朝景昭安撫的笑了笑,白玦生硬的把蛋遞到後池面前,道:“他是你當初和清穆的精魂所化,按理說我應該照拂,但……我即將大婚,難以周到,後池仙君的靈力想必足以讓……”
白玦話未說完,後池已經站了起來,周身泛著冰冷的怒氣,眉宇凜冽:“無需白玦真神費心。”接過白玦手中的蛋,轉身朝外走去,行了幾步,後池朝景昭的方向微微一瞥,突然轉身看向白玦,漆黑的眸子熠熠生光:“白玦,你不必如臨大敵,真神又如何,在我眼裡,尚不及清穆萬分之一。”
話音落定,乾淨利落的轉身,後池朝天際飛去,消失在了桃林中。
白玦握著書的手緩緩垂下,神情仍是淡漠清冷,他轉過頭,朝不遠處的景昭招招手,笑道:“怎麼有空過來?難道你母后送來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景昭聞言臉色有些赫然,走近道:“我聽素娥說皇兄又送了些東西過來,都是上古的奇物,所以來邀你去看看。”
白玦笑了起來,似是很滿意未婚妻子的嬌羞,聲音輕柔:“無事,你先去吧,我還有卷書未看完,等會就來。”
景昭‘恩’了一聲,格外聽話的點點頭,朝桃林外走去。
行了幾步,轉回頭,那人眉間仍是帶著淺淺的溫柔,安靜的看著手中的古書,溫潤而高貴,全無剛才面對後池時的冷漠尖銳。
她來白玦身邊只有短短一月,可是也同樣明白,這個人真的是上古真神白玦,而不是她心心念唸了千年的清穆。他永遠高高在上,如一輪明月,俯瞰世間,讓人只能仰望。
可是卻對她真心相護,所以,有什麼關係呢,她能陪在他身邊,就已經很好了。
景昭嘴角勾起滿足的笑意,朝外走去,突然感覺到一陣冰冷的疼痛,她張開手,上面鮮血緩緩流下,尤為刺眼。
剛才她太心急,從後殿中趕出來,手中握著的步搖一直沒鬆開,看到後池時,驚慌下竟劃破了手掌。
她停住腳步,頓住,心底微冷,明明是如此溫柔的人,這麼明顯的傷,他怎麼會沒看見呢?
也許……是沒發現吧。景昭掩下心底的不安,緩緩朝外走去。
清池宮外,後池怔怔的看著走上前迎接她的鳳染,抱著蛋的手突然微不可見的顫抖起來,似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