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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處,口中流淌出詩一般悅耳卻又令人不解的音節,那彷彿是異國的咒語,又好似久遠的訴說。

暴雨傾盆而至,大地無法承受這粗暴的親吻,只得任由潺潺水流一層層剝去蒼老的肌膚。那優曇昂首挺立,如衣白少年,瀟灑風雨之中。花前,他盤膝而坐,雙手置於兩膝之上,雙目半合,急促的雨點打在身上,他卻動也不動,活似一尊雕像。

大雨,整整一夜。翌日,雨過天晴。

嗒,雨滴在優曇花瓣上搖了幾搖,終是落了下來,在渾肥翠綠的葉子上跳了一跳,便滲進了泥土裡。

一朵優曇無聲悄然而落。他卻好似聽到了花落的聲音,慢慢睜開了雙眼。

一角天青,一點緋紅,襯在雪白優曇旁,分外惹眼。

花王安靜地垂下眼去,地上靜靜地躺著一朵優曇,蒂上橫貫一支細細銀針,太陽底下閃著冷光。

“還想逃?”那紅袖女子冷冷哼了一聲,指間銀芒閃爍,“還不快說!”

花王抬起眼,望著面前青衫紅袖,紗帽罩頭的兩人,片刻,目光又歸向那株優曇,忽地微微一笑,合上了雙目。

“大膽!”女子勃然大怒,指尖一動,一束銀光飛出,沒入花王肩胛,花王整個人向後倒去,仰面向天,雙眼卻依然緊合。

“別動!”一旁沒有說話的青衫男子攔住女子,自己走上前,伸出手指在花王鼻下一探,直起身來,“他死了。”

“什麼!”紅袖女子大驚,衝上前一試,果然花王已氣息全無,不由得洩了氣,“如此大費周折才尋到他,還以為――”卻又住了口,重重一頓足,“咳!”

“走吧,”青衫男子轉過身。

“可是――”紅袖女還不甘心,“回去如何交代呢?”

“回去?”青衫男子回過頭,面色嚴峻,“任務沒完成,有何顏面回去?”

那紅袖女低下頭,無語了。

“既然這根線頭斷了,”青衫男子也覺出自己太過嚴厲,便舒緩了語氣,“只得再拾另一根,加倍補救罷了,”又掃一眼地上花王的屍體,回身離去,紅袖女子忙跟了上去。

晴朗天氣,連一絲風信也無,那優曇的千層玉白花瓣卻忽然紛紛墮下,覆在花王的臉上和身上――

遍地如雪,寂寞深深。

此時遠在百里之外的蕭玉露,決計無法想到,夜裡匆匆一面的老伯和優曇,在自己離開之後,會發生了這樣謎一般的變故,眼下,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呸呸!什麼逃不逃的,應該說――闖、蕩。

那麼,我們錦心繡口有膽有色一爪穿心辣手摧花的蕭玉露蕭女俠,為何會在一個漆黑的雷雨之夜,決意闖蕩江湖,從而昂首踏上了這條光明大道呢?

這個說來話長,至少,要從今兒早上說起――

“爹!!!”一聲劈雷,然而畢竟是嬌脆的。

蕭茗的手微微一顫,匙中茶葉便灑了一點出來,他惋惜地皺了皺眉,目光從茶爐上挪開,“露兒,你又驚了茶了。”

驚茶......世上怕只有自己的“茗客”爹爹才會這樣說吧......玉露在心裡伸伸舌頭,好在習慣了,便笑嘻嘻道,“驚了啊?沒事,讓娘哄哄就好啦!”

這孩子......蕭茗無可奈何地停了手,“又是什麼事?”

“爹――”玉露拉長了聲,“沒事就不能找您麼?您說得女兒好不孝哦――”

“那就靜靜坐著,”蕭茗掃她一眼,“不許說話。”

玉露心想我可不能坐,這一坐個把時辰就得當啞巴了,連忙把話頭勒回來,“其實吧――事情是有那麼一點......”見父親置若罔聞,只得自演自唱地說下去,“爹這麼疼女兒,一定記得再過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