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素來吃齋唸佛,那幅萬佛圖,你得盡心些。”
琳琅忙道:“王妃放心,鄙賤之物忽入聖目,我滿心惶恐,只有更盡心的,絕不懈怠。”
忠順王妃笑著點頭,忽又問道:“從前你在榮國府當差?”
聽了此言,琳琅心中激靈靈打個寒顫,道:“正是。”
忠順王妃嘴角略過一絲絲冷意,道:“他們府上,竟也不像樣,赫赫揚揚百餘年,也算是幾代的世家了,如今出了一位娘娘,倒真的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你竟早早出來,可見是個極有見識的。你們姐弟倒真有幾分湣�穡�謊�母招遠� �
當世龍陽之興風行,忠順王妃不是不知道自家王爺的脾性,但蔣玉菡竟能守得住,又能討好徒垣,端的好本事,如今又出去了,忠順王妃自然對他另眼相待。
琳琅斂目不語。
不管榮國府如何行事惹眼,那總是她的舊主子,忠順王妃可以說他們不是,畢竟兩府裡素無往來,但自己絕不能介面,無言以對是最好的方法。
果然,忠順王妃臉上又多了三分暖意,道:“你倒是個好的,雖說你們住在西山大營,出入不便,可到底你們住在外圍,並不能進大營裡頭校場裡頭去看窺伺兵士分佈操練。每常閒了,你也進城裡走動走動應酬應酬,多少人脈人情都是累積出來的。”
琳琅含笑應了,眉目間溢滿感激之色。
及至告辭出去,琳琅對莊夫人再三感謝,莊夫人笑道:“你入了王妃的眼,是你的福分,你心裡好生記著。家常閒了,也去我那裡走走。”
至二門處,上了車,早有仇都尉父子和楊海、蔣玉菡等著了,俱是滿面歡喜。
出了府,兩家分道揚鑣。
楊海和蔣玉菡也再三謝過,蔣玉菡道:“等家裡料理好了,再去給都尉和太君夫人磕頭。”
沒先回家,蔣玉菡匆忙去消了籍,立了良民戶,期間打點上下花了好幾十兩銀子,不過都是小事,彼時楊海和琳琅先回蔣家等著,姐弟再相見,都不禁抱頭痛哭,喜上眉梢。
琳琅笑道:“今兒天晚了,我們得趕著回去,過兩日再來,把這房子地都過給你。”
蔣玉菡忙道不必,道:“這是姐姐的,還放在姐姐名下罷,不用交稅,也便宜些。況且我有心自己掙一份家業。”
琳琅雖佩服他的心氣兒,卻問道:“你想做什麼呢?竟不如老老實實做個地主罷!”
蔣玉菡笑道:“我想從商。”
琳琅一愣,忙道:“如何就想著從商了?”
蔣玉菡笑道:“我這樣才脫了籍的,子孫三代後才能讀書入仕,和那商戶也沒什麼不同,依舊為人輕賤,種地雖說名聲好,總不會虧,可若逢到天災呢?到底不如經商來得好,給後人多留幾分家業,豈不是好?我連戲子都做了,商賈也沒什麼。”
琳琅嘆道:“你既然有心,我也不攔著你,你可有本錢做買賣?”
蔣玉菡笑道:“前兒囤積磚瓦木石,得了六百兩黃金,本錢是夠做買賣了。況且我也是想先試試,我問過南商了,南貨進城,轉手就是幾倍的利潤,等漸漸熟悉了,再做大一些。”
琳琅想了想,道:“做生意也是有風險,你千萬謹慎些。倘若本錢不夠,找我要。”
蔣玉菡點了點頭。
楊海和琳琅心裡記掛著虎哥兒,也不敢久留,午飯來不及吃,便先坐車回去了。
虎哥兒正哭得厲害,楊奶奶怎麼哄都哄不好,正焦急間,見琳琅來了,忙送到她懷裡,虎哥兒剛到琳琅懷裡,便漸漸止住哭聲,楊奶奶奇道:“這小祖宗真真鬧得我頭疼死了。大海小時候哭鬧也沒像這樣厲害,難道是離不開你的緣故?”
琳琅笑道:“怕是餓了。”
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