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謹言緊了緊抱著溫小婉的手,瞧著溫小婉一臉懵懂又惺忪的樣子,忍不住心疼道:“再睡一會兒,什麼事也沒發生,咱們前軍先到,昨夜八百里加急軍報,說順王爺和薄將軍帶著的大軍,也快要到這一處了,既是打了勝仗,當然要兵合一處,全軍共進京城,才顯得大軍聲勢威煊。”
原來是這樣,溫小婉又緩緩閉上眼睛,只是再難睡著。
她閉著哏睛,摸到聶謹言的手,緊緊拉著食指和中指,握在手心裡。
她有很多話想與聶謹言說,又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思想來去不知怎的,竟提起了,“我給你做的那件農服呢?”
他們出事的那次,溫小婉從聶謹言身上撕下來的,不是那件。
“放在最安全的地方,知道打仗會遇到危險,沒捨得穿。”真的是最安全的地方,慎刑司裡呈宮規法定的那間屋子的暗隔裡。
離開皇宮的那天,聶謹言是打算把那身衣服隨身帶著的,後又想這一路顛簸,不定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又不捨得了,便連同著與溫小婉第一次見面時,溫小婉送他的那條腰帶、荷包,甚至還有那條擀麵杖,一幷珍藏起來。
溫小婉心裡聽著歡喜,嘴上卻嗔道:“我做了就是給你穿的,你藏它幹嘛,以後……以後總是會多做些的。”
溫小婉後面說的很心虛。
哪怕她已經跟在掌握著晉安國時尚潮流命脈、堪稱晉安國時裝領域首席設計師的靖王爺身邊許久,她對做衣服這方面,還是堪堪不值一提的。
聶謹言如何不知,溫小婉真是戩破了十根指頭,才算給他做成一件衣服的。
若溫小婉真是女紅高手,像其她宮中女子那般喜歡以女紅為娛樂,那身衣服他也便捨得穿了。
哎,他心疼溫小婉那嬌嬌十指,知道那衣服做得不易,不忍她再做什麼衣服了。有溫小婉這句話,他已很開心了。
於是,溫小婉這麼說了,他也不多言,只用額頭蹭了蹭溫小婉的臉頰,眉哏溫潤而柔和。
這一晚,靖王爺率領的大軍,為了迎明早到的順王龍嘯以及太后的侄子薄景雲率領的另一路大軍,在京城外的驛站入宿。
這一晚風平浪靜,彷彿預知得到明天以後即將而來的狂風暴雨一般,月朗星稀,竟是冬日裡,難得的好夜色。
為了不辜負這好夜色,當晚,在驛站還算結實的房間裡,溫小婉與聶謹言來了一場盛宴。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聶謹言的傷腿已經大好。
除了溫小婉堅持不讓他著地是個毛病,其他都已經可以運動自如了。
在床上,更是龍騰虎躍。
溫小婉都有點後悔了,不應該教聶謹言那麼多床上花樣,弄得輪翻用上來,真比爬坐大山還辛苦。
偏偏男孩子青舂期該有的萌動,被人生整個漏掉的聶謹言,一發不可收拾,壓抑了十幾年,一朝得用,喜不自勝,全在溫小婉這裡著補回來了。
溫小婉幾乎要捶床求饒了。
她現在終於相信了,男人這種生物,對於他們來講,男性雄風永遠是最重要的。
哪怕因著外力,在生理上受了折損,也願意加倍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做得最好。
男人往往從床上得來的自信滿足度,遠遠高於其它各處加起來的總和了
是以第二天早上,他們起來的時候,聶謹言一臉的饜足,她反而有點小白菜了。
☆、62和親之人
一彎淺淺的新月劃過精緻的分坐九頭小獸的角樓,給硃紅的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一更 梆響,夜色愈濃,連綿著層層宮殿的皇室深宮顯得神秘而安靜。
昨夜落雪,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初雪薄而輕,稀稀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