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就被任平生給撞見並認出來了?就是失憶,為何會取名姓花?而不是跟著收養人家的姓氏?
清和郡主並不知道有那塊玉牌,也不知道之前關嬤嬤和紅纓已經有所懷疑。此時,她心中轉瞬想了許多,慢慢品了一口茶水,看向任管事,問道:“任管事,你也算是與她接觸過了……你覺得,她像是忘記了過去的人麼?”
任管事有些遲疑。
清和郡主並未催促他。
片刻之後,任管事低頭道:“如果我忘記了父母出身,肯定會傷心迷惘時刻猜測想要找回親人身世的。哪怕我的父母不過是一介奴僕,但那總是我的生身來處,是不一樣的。但那位小娘子言談之中卻沒有對出身親人有任何期盼忐忑之處,這種態度很有一些古怪。”
他沒有明確地回答清和郡主,卻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由清和郡主自己判斷。
任少元一直沒有插話。
他雖然因為才見過面的賣花小娘子很可能是他的妹妹而心生一些好奇,但也僅僅是有一些好奇而已。
此時。他聽出任管事言語之中指出那小娘子很可能並未失憶的話,這讓他心中的好奇又濃郁了幾分——當年母親讓她進門。已經是承認了她任家女的身份。她留在任府,就是任家二小姐,又怎麼是一個要拋頭露面的賣花之女的身份能比的?
若說從前她是沒有安全感,怕回到任府被嫡母迫害,但她既然已經見著了親生父親,為何依舊不認任家女的身份?父親總不會害她!
“或許,父親同她有過什麼協議?只因為父親如今又不在京,所以以後再相認?”任少元將自己心底的話說的出來。
這個猜測很有道理,也很能解釋為何那位外室女會不認家門。
就算她的確失憶了。面對一個大將軍上門認女,她一個市井無依無靠的小娘子,有什麼理由會拒絕!
“你去收集一下她的情況吧。先別採取什麼行動。”清和郡主聽完任少元的話後,對任管事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了後,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娘。”任少元看著清和郡主,聲音關切。
清和郡主輕嘆道:“我沒事。”
頓了頓,清和郡主又輕聲地道:“一個外室女而已,並不值得我如何。只是……”
只是。她曾經以為自己的婚姻人生是那麼幸福,卻沒想到只不過是一場被精心掩飾的笑話,讓她無論如何,心中鬱結也難以釋懷。她不是殘忍的人。並不想著對那位外室女如何……但那位外室女本身的存在,卻就是一個證據,一個不斷抽打在她臉上的響亮亮耳光。
她不想對其如何——背叛的對她不起的是任平生。而不是一個無辜的孩子;但她又不得不對其如何——不然,她心中的鬱結何以疏通。心裡的怨怒往何處發洩!
清和郡主回神,對皺眉的任少元微笑道:“你是男人。並不適合過問這種事情。去好好準備賞秋會吧。另外,別讓你妹妹知道了。她還小,只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任少元聞言起身,道:“是。那娘,我先走了。”
他才走到門口,便見一個十二三歲的銀紅色錦衣少女從院門處迎面走了過來,正是任家二小姐任少容。只見她唇紅齒白,面容嬌俏,唇齒眉眼間帶著快活的笑意,過來攔住任少元,而後又錯身搖搖地向室內的清和郡主行了禮後,就拉著任少元笑道:“哥,你回來了!”
“聽說你為了賞秋會親自去選花去了?都選的什麼花啊?怎麼不帶我一起去!”任少容言語嬌俏,也不等任少元回答,就又歡快地道:“娘說,我今年十二歲了,也可以邀請自己的朋友了!哥,我寫了好幾份請帖,你替我看看,然後要幫我準備接待的地兒啊……”
“恩,恩,我來看看容容都請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