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這一病,少說也有半月,不得不說,這次病的來勢洶洶,完全是她所想不到的。
不過就是被淋溼了吹了一天風而已,怎麼會這麼嚴重?
搞不明白,還真是搞不明白!
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終於有力氣下床了,手臂上的傷也好的結疤了;將北宮逸軒的手帕親自洗了貼身收著,心裡莫名的有些期待。
“王妃,您大病初癒,還是回房休息的好。”秋怡一見寧夏走出屋子,連忙跟了上去。“外頭風大,再吹風,怕王妃身子受不得。”
“躺了半月有餘,再躺下去,只怕就成蟲子了。”輕笑一聲,看著明晃晃的太陽,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寧夏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哎,躺了這麼久,終於有力氣下床了,自然要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的。
“王妃,您…”看著寧夏的不雅舉動,秋怡欲言又止;總覺得王妃這一病性子就變了;雖然跟以前一樣不愛說話,可那眼中再沒有狠戾之色。
“無礙無礙,沒有旁人在,我這骨頭都硬的成一塊塊的了,得舒展舒展。”說話間,吐了吐舌頭,扭了扭腰身。
秋怡看著寧夏嬌俏的模樣,一時間愣在當場;若非這些日子她都寸步不離的守著,只怕當眼前的人是被人調包的了。
“主子,您要是不舒服,不如坐下由奴婢給您按按。”回過神來,秋怡忙阻止她跳躍踢腿的動作。
寧夏正準備蹲下跳躍,活動活動筋骨,猛然被秋怡阻止,腿上一僵,跟個不倒翁似的倒了下去;只可惜不倒翁一生不倒,她卻是重重的倒在石子路上。
秋怡一驚,忙跪了下來“奴婢該死,請王妃責罰。”
“沒事,你…”揉著摔疼的膝蓋,寧夏正準備讓她起來,想到宮裡的事情,臉色就是一沉“罰你給我揉腿!”
秋怡面色又是一變,像是詫異於這麼輕的責罰;寧夏笑了笑,又故意板起一張臉來“怎麼著?不聽主子的了?”
“不,不是!”秋怡忙將寧夏扶了起來,坐上院中的藤椅,跪在她腿邊動作輕柔的給她揉著膝蓋。
“秋怡。”看著秋怡一副惶恐的模樣時,寧夏覺得這兩個丫鬟也是夠辛苦的;跟在這麼一個陰晴不定,心狠手辣的主子身邊,這種整日提心掉膽,朝不保夕的日子,誰也不願過。
“王妃有何吩咐?”揉著膝蓋,秋怡連忙應聲。
“往後我說‘無礙’時,便是真的‘無礙’;我說‘不怪罪’時,便是真的‘不怪罪’;這次大病,我去鬼門關轉了一圈,見著了孃親,見著了父親,往日裡許多的事,我也算是想的明白了,這些年來,辛苦你們了。”
說著煽情的話,寧夏心裡沉沉悶悶的;她不想一句‘無礙’換來一具屍體;這些日子來,夜夜噩夢,讓她精神差了很多;那個小小的宮女,一頭撞死在眼前的畫面,每晚都會在夢中重放;小宮女那絕望的眼神,讓她沒由來的害怕。
就是親手殺了那兩個男人,寧夏都沒有夢到過;偏偏就是那個撞死的小宮女,纏的她都快神經衰弱了。
秋怡這次是肯定主子變的不一樣了,看著寧夏柔和而又不忍的面色,秋怡神色複雜。
秋怡不知道寧夏此話能有多久的作用,但是眼前的人身上不再有狠辣之氣,讓她沒由來的覺得輕鬆。
院中,一主一僕靜默不語,院外,北宮榮軒和北宮逸軒止步不前。
北宮榮軒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模樣,想起那時,她小小的面容之上是不屈不撓的堅韌,一時間有些恍惚。
北宮逸軒嘴角微勾,停住的步子微微一抬“這一病,王妃倒似一夜間明白了真理。”
北宮逸軒的聲音輕輕緩緩的,正在走神的寧夏一聽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