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事情。
亦笙沒有說話,一顆心酸酸柔柔。
而齊劍釗停了片刻,又道:“少夫人也不必太過擔心,少帥的所為雖然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冒了大不韙,但卻到底也是說出了大部分人想說而又不敢說的心聲。劍釗也不瞞少夫人,現如今的確是有人舊事重提,又再拿多年前陸軍監獄那段公案說事兒,想要借題發揮,給少帥安上通共的罪名——可是這些宵小總是少數,絕大多數人都明白,少帥為的是抗日、是國家,與共黨毫無關係。所以這一次,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人並不少,就是有些人不便於明確表態支援,也總是不至於落井下石的。”
亦笙聞言卻並沒有寬心,反倒略垂下視線,她曾聽薄聿錚大致說過整個事情的原委,也隱約聽到一些風聲傳聞,一直擔著的心,現如今,真真切切的被齊劍釗證實了,她果然還是連累到他了。
當年若不是為了救她,他又怎麼會授人以柄,如今又怎麼會將自己陷入這樣兩難困境?
要不停職思過,要不全力剿共,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
揹負著民眾不明真相的唾罵,沒有辦法據理力爭,也沒有辦法多說一個字,因為此時此刻,他任何的言語和行動,都是與中央“攘外安內”方針大相徑庭的,都會被安上通共甚至是叛黨的罪名。
所幸,他的下屬對他全都忠心耿耿,那一天牟允恩來公館的事情還並沒有走漏風聲,不然,不知道還要將他連累到怎樣的地步,那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再原諒自己了。
齊劍釗看著她這個樣子,不免有些於心不忍,正要開口相勸,卻見亦笙已經重新抬起頭來,勉強的又對著他笑了下,“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免得讓他們等久了。”
齊劍釗應了一聲“是”,卻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畢竟事關緊要,他也就顧不了這許多了,心一橫,直截了當的開口道:“當時劍釗之所以沒有堅持“夫人路線”,除了因為不能違背少帥的意思之外,也是因為這裡有一層很微妙的關係,如果處理不好,少夫人去找蔣夫人,反倒會落人口實,說成是少帥因為通共屬實,心虛了才會如此,就算是在委員長和蔣夫人那裡,越是解釋,也越可能被看作是欲蓋彌彰,所以少夫人不必再掛心這件事情,請相信少帥必然會有他的應對的。”
第六十一回
“那個時候總不喜歡穿那件墨綠色的旗袍,最盼望的便是星期六下午,一下學,就迫不及待的換上心儀的漂亮裙子,誰曾想到了如今,我最喜歡的顏色反而是墨綠色,穿得最多的,也是旗袍,那些洋裝,幾乎都沒有什麼場合再穿了。”
委員長武漢行營,陽光從落他窗外暖暖的照射進來,收音機裡播放著輕快的小曲,女士們的笑語歡顏伴著茶點香氣,溫軟了整個午後的時光。
亦笙個日所穿的,正是一尋琵琶秩織錦旗袍,墨綠色的底上綴著蝴蝶與玉蘭花枝交相的圖案,盤香扣上的珍珠,瑩潤有光。
她個日出門之前,花了不少的時間在衣著打扮之上,除了旗袍,又特意挑選出相配的項鍊、耳環、手鐲、戒指和髮飾,便是無足輕重的一個小細節,若然細看,也會發覺,原來這其中蘊藏了幾多女主人不顯山不露水的玲瓏心思,優雅又得體。
那蔣夫人聽她這樣說,含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開口道:“其實最能彰顯女性溫婉美可的便是旗袍,看看,這一身打扮襯得,像不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這花色也實在是好看。”
同座的另兩位夫人自然都是笑著符合的.亦蘭也笑,“大概女子天生便是喜好打扮的,我還在小的時候,就曾經扯著床單裹在身上來演出時裝秀,一直被取笑到大呢。到了現在,雖然旗袍的樣式上做不了太大的文章,便把心思通通花在了花色和盤扣上面,現如今這一身是一次偶然得的料子,另有一塊是同包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