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差距實在說明不了什麼。他打算今晚好好磨一篇稿子出來,明天口語再震一震對方,爭取個壓倒性的勝利。
這種考試初印象很重要。如果開頭就是碾壓式的,那後面那麼多天他根本不用擔心對方翻盤,兩週pk分就妥妥到手了。
競爭就是這樣,考場外可以當朋友,但拿分的時候還是要兇悍一點。卞晨對自己說。
結果第二天,他就想給自己一嘴巴。
演講pk按倒序上場,從39、40名那組開始。一共五個老師打分,總分是10,按平均分算勝負。這群老師一個比一個嚴,在第14、15名那組上臺之前,那麼多學員里居然沒有一個上8分的。
15名是江添那個初中同學葛薈,跟前面那些相比,她發音算是很漂亮了。但跟稿子一綜合,最後也只有86分,算是第一個勉強上8的。
教室內當場便是一片譁然,尤其是一中那幫人。他們昨天還覺得自己妥妥能拿9呢,結果等了半天,第一個高分被附中拿到了。
江添的分數其實很極端。
有一個老師明確說非常喜歡他的發音和那種冷調的風格,給全場至今為止的最高分97。另一個老師則完全相反,覺得他在聲情並茂這點上值一個負分,稿子倒是很出色,最後勉強給了86。不過五個老師綜合下來,他還是拿了93。
盛望趁著他還沒回座位,在微信裡給他發了一串表情包,普天同慶的、鑼鼓喧天的、搖滾甩頭的……最後手抖發了個兩隻貓的,其中一隻摟著另一隻又親又啃。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抬起頭,結果對上了江添的視線。對方剛巧從臺上下來,正往座位這邊走。
盛望摩挲了一下螢幕,垂眼把最後一個表情撤回了。他撤完覺得這樣有點欲蓋彌彰,又幹脆把上面的也撤了。
於是江添坐下來看了眼微信,某人的聊天框裡,一排9個“對方撤回一條訊息”。整整齊齊。
“……”
江添面無表情地盯了螢幕一會兒,實在沒忍住,轉頭去看盛望。這人仗著自己訊息全撤回了,肆無忌憚地晾著螢幕,一點兒不怕被看。於是江添看到了自己詭異的備註名。
“森林中的影帝?”江添皺起眉。
盛望心說我靠,忘了這茬兒了。他覷了一眼身邊人的臉色,立刻哄道:“改改改,現在就改。我就是隨便寫的,盛明陽還叫養生百科呢。”
他說著便點進江添的資訊頁,把備註名刪空,在裡面輸入“江添”。結果對方無動於衷,表情沒有變好一點。
盛望跟他對視一眼,又把這兩個字刪掉,輸入“哥”,對方表情開始變得複雜,依然沒有高興的樣子。
盛望第三次刪掉這欄。
他手指懸在鍵盤上方,停了好久才抿了一下唇角,鬼使神差地輸了“某某”。他本意是借昨晚的朋友圈開個玩笑,但輸完之後又覺得這個稱呼帶著一種隱秘的意味,像梧桐外那條一直都在又無人往來的深巷。
講臺上正在演講的學生正說到尾聲,音調高了起來。盛望倏然回神,準備把這個備註刪掉,卻見江添垂著的眸子動了一下,把視線轉回到了講臺上,像一種無聲的默許。
盛望心尖重重跳了一下,也跟著匆忙抬眼看向前方。許久之後,他在介面上按下確認,收起了手機。
後面幾場演講盛望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直到一中的人突然爆發出一陣口哨和掌聲,他才反應過來卞晨講完了,該他上臺了。
卞晨掀起了今天下午第二個小高·潮,他的分數不像江添那樣極端,每個老師的評價都趨近一致,說他稿子不錯,表達也不錯,很有感染力,最後得分也是93,能跟江添平分就夠他爽的了,畢竟人家常年穩坐聯考第1。而且初中三年,他對江添的口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