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涼,我攪動著杯裡薄薄地檸檬,聽煙講著她的故事。
“那天晚上很熱,夏天最熱的時候,我和一個朋友到這裡來聊天,他給我的那個朋友打了個電話,說有東西要交給她。我的朋友告訴他我們在這兒,他說他開車送過來,然後,半個小時以後,他就來了。坐在這裡。”她指了指我現在坐的這個位置。
“不知道是怎麼搞的,說不清楚當時是一種什麼感覺。”煙用手摸了摸臉頰,“反正後來就成了朋友,他的公司離我家很近,所以就經常在一起。那時候基本上每天下班時間他沒事了就會給我打電話,要是我也沒事他就來接我去玩。他很喜歡玩,也很會玩,玩什麼他都很在行,他打保齡球可能打兩百多分,我原來不會游泳,現在會好幾種姿勢,都是他都的。
“後來我們就越來越好,經常在一起,那時候我也還沒有工作,認識他的時候剛從原來那家公司出來,就一直和他在一起,所以他連去上海辦事也帶我一起去,住在新錦江賓館。那段時間是我們在一起最幸福的日子,不過當時我也感覺到了他有點什麼不對的地方,好象他總有點怕我似的,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當時我哪能想得到,再說即使想到了也不可能相信。”
“你的那個朋友,還有他公司的人,都沒有告訴你?”我問。
煙聳了聳肩:“沒有。我的朋友根本就不知道我和他有了這種關係。他們公司的人——你想想,你要是我老闆的情人,我敢告訴你他有老婆嗎?”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她低下頭,想了想又補充說,“他後來跟我說,他之所以一開始沒對我說,是因為他本來也沒想到會和我發展成這樣,一旦發生了,又怕告訴我以後會失去我。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歡我,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我沒有怪他,畢竟也有我自己的錯,是不是?”
我沒有話說。
煙喝了口茶,加冰的檸檬茶:“後來就是,兩個月前,他老婆從加拿大回來了。然後,我這時才知道這件事。”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會兒。
“你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過來的。”她說起來語意淒涼,“就是一切幻想都破滅了,什麼希望,都沒有了,全沒了,原來所有美好的想象全都在一天之內破碎了,全都碎了……
“他老婆回來的第二天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不知道她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也許是他告訴她的,我不知道,也沒問過他——那個電話我接了,一聽她介紹自己的第一句話我馬上就說對不起你打錯了,這兒沒這個人,然後就掛了。再後來我就一個電話也不拉,自己收拾了一個包,用當時身上全部的積蓄買了一張去上海的機票,那天晚上,我到了上海。”
“為什麼?”我看著她。
“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離開北京,離開他,離天這裡的一切,想換個地方自己清清靜靜地過一段時間。那天我一個人到了上海,在賓館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只剩幾百塊錢了。然後我買了一張上海市地圖,開始找工作。
“我找了一天,最後在一家酒吧裡找到了一份臨時工。因為好歹我還會說幾句英語,酒吧的老闆是個法國人。然後我又開始找住的房子,總不能再住賓館了吧——說起來,那時候我是那樣的一種境況,那麼傷心,回想起原來我和他來上海,住的都是四五星的賓館,還有吃的、玩的,但是現在呢,我快和那些民工差不多了。我在一們也在酒吧打工的杭州女孩那兒住了一晚,早上起來就開始找房,可租房都要交押金,我的錢連一個月的房租都不夠,我在上海又舉目無親,誰也不認識。“
煙吸了一口茶,繼續說:“實在沒辦法,我迫不得已想到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