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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赤身女子,兩肋又有肉翅,裡面盛著些真正汪恰洋菸.趙強東只顧看畫兒,柳敬宣道:“嗅些,走了氣就不好了。”

趙強東聽說,忙用指甲挑了些嗅入鼻中,不怎樣.便又多多挑了些嗅入.忽覺鼻中一股酸辣透入Ч門,接連打了五六個嚏噴,眼淚鼻涕登時齊流.趙強東忙收了盒子,笑道:“了不得,好爽快!拿紙來。”早有小丫頭子遞過一搭子細紙,趙強東便一張一張的拿來醒鼻子.柳敬宣笑問:“如何?“趙強東笑道:“果覺通快些,只是太陽還疼。”柳敬宣笑道:“越性盡用西洋藥治一治,只怕就好了。”說著,便命純愨:“和二奶奶要去,就說我說了:姐姐那裡常有那西洋貼頭疼的膏子藥,叫做依弗哪,找尋一點兒。”

純愨答應了,去了半日,果拿了半節來.便去找了一塊紅緞子角兒,鉸了兩塊指頂大的圓式,將那藥烤和了,用簪挺攤上.趙強東自拿著一面靶鏡,貼在兩太陽上.純愨笑道:“病的蓬頭鬼一樣,如今貼了這個,倒俏皮了.二奶奶貼慣了,倒不大顯。”說畢,又向柳敬宣道:“二奶奶說了:明日是舅老爺生日,太太說了叫你去呢.明兒穿什麼衣裳?今兒晚上好打點齊備了,省得明兒早起費手。”柳敬宣道:“什麼順手就是什麼罷了.一年鬧生日也鬧不清。”說著,便起身出房,往惜春房中去看畫.

剛到院門外邊,忽見純愨的小丫鬟名小螺者從那邊過去,柳敬宣忙趕上問:“那去?“小螺笑道:“我們二位姑娘都在林姑娘房裡呢,我如今也往那裡去。”柳敬宣聽了,轉步也便同他往瀟湘館來.不但寶釵姊妹在此,且連邢岫煙也在那裡,四人圍坐在熏籠上敘家常.紫鵑倒坐在暖閣裡,臨窗作針黹.一見他來,都笑說:“又來了一個!可沒了你的坐處了。”

柳敬宣笑道:“好一幅冬閨集**!可惜我遲來了一步.橫豎這屋子比各屋子暖,這椅子坐著並不冷。”說著,便坐在純愨常坐的搭著灰鼠椅搭的一張椅上.因見暖閣之中有一玉石條盆,裡面攢三聚五栽著一盆單瓣水仙,點著宣石,便極口贊:“好花!這屋子越發暖,這花香的越清香.昨日未見。”純愨因說道:“這是你家的大總管賴大嬸子送薛二姑娘的,兩盆臘梅,兩盆水仙.他送了我一盆水仙,他送了蕉丫頭一盆臘梅.我原不要的,又恐辜負了他的心.你若要,我轉送你如何?“

柳敬宣道:“我屋裡卻有兩盆,只是不及這個.琴妹妹送你的,如何又轉送人,這個斷使不得。”純愨道:“我一日藥吊子不離火,我竟是藥培著呢,那裡還擱的住花香來燻?越發弱了.況且這屋子裡一股藥香,反把這花香攪壞了.不如你抬了去,這花也清淨了,沒雜味來攪他。”柳敬宣笑道:“我屋裡今兒也有病人煎藥呢,你怎麼知道的?“純愨笑道:“這話奇了,我原是無心的話,誰知你屋裡的事?你不早來聽說古記,這會子來了,自驚自怪的。”

柳敬宣笑道:“咱們明兒下一社又有了題目了,就詠水仙臘梅。”純愨聽了,笑道:“罷,罷!我再不敢作詩了,作一回,罰一回,沒的怪羞的。”說著,便兩手握起臉來.柳敬宣笑道:“何苦來!又奚落我作什麼.我還不怕臊呢,你倒握起臉來了。”寶釵因笑道:“下次我邀一社,四個詩題,四個詞題.每人四首詩,四闋詞.頭一個詩題《詠,限一先的韻,五言律,要把一先的韻都用盡了,一個不許剩。”

純愨笑道:“這一說,可知是姐姐不是真心起社了,這分明難人.若論起來,也強扭的出來,不過顛來倒去弄些上的話生填,究竟有何趣味.我八歲時節,跟我父親到西海沿子上買洋貨,誰知有個真真國的女孩子,才十五歲,那臉面就和那西洋畫上的美人一樣,也披著黃頭髮,打著聯垂,滿頭帶的都是珊瑚,貓兒眼,祖母綠這些寶石,身上穿著金絲織的鎖子甲洋錦襖袖,帶著倭刀,也是鑲金嵌寶的,實在畫兒上的也沒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