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還在土匪手裡!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楊朔銘本來對她嘲弄自己的話很是生氣,但聽了她的哭罵之後,卻不由得生出了同情之意。
聽了妻子的哭罵,那個老頭子的神情也顯得有些哀傷,他一邊好言安撫著妻子,一邊用求助的目光望向叫黃侍堯的老人。
“楊先生莫要見怪,請坐請坐。”黃侍堯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伸手衝楊朔銘做了個“請”的手勢,要他坐下說話。
楊朔銘坐在了一張酸枝木雕花椅子上,打量了一下客廳裡的人們。
黃侍堯將在座的人給楊朔銘一一做了介紹,除了那位保安隊的徐隊長,其餘的都是本鎮有名的鄉紳。
“楊先生拯救小女出匪窟的義舉,小女已經說與老朽知曉,老朽全家上下無不感激楊先生之大義。”黃侍堯感激地說道,“楊先生的大恩大德,老朽銘記肺腑,盼將來能略報一二。”;
聽了他的話,楊朔銘只是客氣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因為這位“黃老太爺”的嘴上雖然說的令人感動,但實際上,應該並不是那麼回事。
他在得知訊息之後,應該是並沒有想到要感謝自己,可能是出於維護女兒名聲的關係,他原打算裝不知道。而後可能是訊息傳出後別的被綁票的家長找上門來,他才想到來找自己。而他的女兒當時明白了父親打的什麼算盤,因此才會叫人悄悄的給自己送了十塊銀元過來。
十塊銀元並不算多,楊朔銘甚至懷疑這些錢是那個姑娘自己出的,很可能是她所有的零花錢。
“可能是因為受了驚嚇,小女對脫險經過說的並不詳細,也沒有說出她的幾位同學的下落,楊先生可否告知一二?”黃侍堯問道。
“是啊!這些孩子現在怎麼樣了?我們這些做父母的,都快急瘋了。”另一位打扮入時但相對樸素一些的姨太太模樣的婦人有些焦急的說道。
剛才那位取笑楊朔銘是“光臉犢子”的闊太太——黃侍堯稱她為龍夫人——這時完全換了一副臉色,用哀求的聲音對楊朔銘說道,“這位楊兄弟,我剛才言語有冒犯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求你告訴我,我兒子怎麼樣了?啊?我求求你了!”她掙脫了丈夫的手,幾步跑到楊朔銘的面前,撲通一聲的跪了下來,剛要叩頭,楊朔銘閃電般的出手,扶住她的肩膀,將她從地上一把拉了起來。
看到楊朔銘的動作,那位徐隊長的眼睛裡突然亮了一下。
“不瞞夫人,我當時是被匪徒關押在另一個房間裡的,我逃出來時看到四名匪徒抓住了黃小姐,我殺死匪徒救下黃小姐後便急忙逃離了那兒,並沒有見到其他的人質。”楊朔銘說道。
聽了楊朔銘的回答,龍夫人默默起身,回到丈夫身邊,開始抽泣起來。
“他們想來還是平安的,因為土匪綁票的目的是為了要錢,贖金不到手,他們是不會輕易撕票的。”一位姓董的鄉紳說道,“雖然這位楊先生為救黃小姐殺了他們幾個人,但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只怕未必。那賀黑驢一向心狠手黑,一下子死了六個人,他是不會輕易干休的,也許會殺幾個人質洩憤。”那位徐隊長突然冷冷地說道,“如果死的是一般的小嘍囉,也許問題不大,但如果死的是他賀黑驢的親兄弟,那可就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知道死的不是一般的小嘍囉?”聽了徐隊長的話,黃侍堯吃了一驚,立刻問道。
“因為被打死的匪徒當中,有人使用的是真正的洋槍。”徐隊長淡淡的答道。
聽了徐隊長的這句話,鄉紳們的臉色全都是一變。
“出了這等禍事,都是你們保安隊無能!”龍夫人的丈夫大叫了起來。
“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