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強,難免有朝一日,洪水將決堤而來,破掉他一身真元,將他推入魔道,從此萬劫不復!
後來……
“且住!”
這時的徐恪,再也不願聽無塵絮絮叨叨地述說往事,徑直打斷道:
“你先前說,落霜不是我殺的,可是你說了半天,還沒說到正題。”
“落霜自然不是你殺的。”
“那是誰殺了他?”
“你還沒聽出來麼?落霜其實早就是個死人,在他入天音宮之前,他就算已經死了。那時候他被人前胸砍了一刀,那一刀力道極狠,已深入他肺腑,任誰都休想活命。”
“是誰砍了他一刀?”
“呵呵!”無塵不禁笑了起來,“是誰砍了他一刀?這不得問你嗎?那一日將少山弟子打傷之後又盡數抓捕的,不正是你們青衣衛麼?我且問你,當日負責帶兵去抓人的頭領,用刀的是哪個?”
“是裴才保!原來是他,怪不得……”徐恪直到此時,才明白為何落霜當日會瘋了一般要持劍追殺裴才保,以至於過了三日之後,落霜還要冒險來翠雲樓中再度刺殺裴才保,原來他這是要裴才保還他自己一命。
“原來這個人叫裴才保,老朽記下了!”無塵忽然站起身,走到了落霜的屍身旁,他將俯臥於地的落霜翻轉了過來,見落霜兀自雙目圓睜,遂蹲下身去,伸出手將落霜眼眸閉攏,口裡淡淡說道:
“小霜,殺你的人名叫裴才保,這個名字我記下了,你放心,終有一日,我會拿他的人頭來祭奠你!”
無塵說話時,口氣極其平淡,然而聲音中卻蘊含一股力量,就彷彿他是拿自己的性命在承諾,有朝一日定會替故友報仇。
徐恪也站起身,卻朝無塵的背影說道:
“你不能殺裴才保!”
無塵轉過身盯著徐恪,雙眼閃過一絲陰冷,
“為什麼?”
“裴才保如今是我大乾戶部的紅人,每月能上貢白銀二十萬兩,我奉命保護此人,你若想殺他,便是與我過不去。”
無塵不禁冷笑三聲,沉聲道:
“今夜無花姑娘因你而死,小霜雖已是魔氣入體之身,但畢竟也是死在你劍下,我不殺你,是看在我家宮主的面子上,你竟還敢替裴才保攔我!……”
“等一等!”徐恪撓了撓自己的額頭,甚為不解道:
“今晚我聽了許多故事,每一個故事裡,那個想要殺我的主使之人,都是你們家天音宮主。可你方才竟說什麼‘你不殺我,是看在你家宮主的面子上’……聽起來,你們家宮主好像又不想我死,這到底是什麼道理,我可實實不解了!”
無塵冷哼道:“我家宮主什麼時候想要你死了?!那一晚你們幾個不自量力,竟敢夜探天音宮,我家宮主的手段,你們不是都已領教過了嗎?宮主若想要你命的話,無非彈指之間耳!又何須假借他人之手?”
“這……這我可就不懂了!”徐恪愈發不解道:“天音宮主給了無花一瓶‘無影毒’,又傳授落霜什麼‘擾魂之術’,她不是時時刻刻都想我死麼?要不然,她如此費心給無花毒藥,傳落霜魔功,又為了哪般?”
其實,這一個疑問也一直困擾著徐恪內心,他總覺得玉天音並不想取他性命,他與玉天音好幾次單獨一處,若對方真要殺他,不過易如反掌之事,然看落霜與無花之種種所為,背後分明都是玉天音在主使,其中前後矛盾之處,令他至今都未能想個明白。
無塵冷冷看了徐恪一眼,眼光中又露出悲憫之色,他忽然嘆道:
“咳!……我家宮主從未曾想殺你,恰恰相反,對你當日於得月樓和朱雀橋邊兩度出手相救之舉,宮主還一直心存感激。至於無花與落霜要殺你之事,也與宮主毫無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