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羽正暗自得意,吸了幾口又將葫蘆遞了回去。俞沖霄接過葫蘆,一掌按在葫蘆底上,葫蘆中的酒向上噴出一條直線,俞沖霄俯首狂飲,輕呼道:“痛快痛快,老丐今日可碰到對手了。”他露了這一手,使殷玉羽佩服得五體投地。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在荒山上狂飲起來。
酒至半酣,殷玉羽問道:“前輩也為大盜葉宗朋而來?”
“不,老丐光顧的不是葉宗朋這等雞鳴狗盜之輩。俺在等一個人,俺們得小心一些,他大概也該到了。這關係到武林中一樁極大的秘密,你日後自然明白。”俞沖霄側耳聽了一會又道:“他已來了,你快看,就是那個黑影,他已潛候到後窗。俺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暗中一夥,俺們走,不管你看到啥事都不能出聲。”
俞沖霄帶著殷玉羽繞了一個大彎,隱在屋後的山坡上,看見一黑影正潛伏在窗下窺視著屋裡各人的一舉一動。
屋內的七煞聽從了葉宗朋的吩咐,正在挖一個坑,鎬鍁揮舞著,屋內塵土飛揚。俞沖霄暗自驚訝:“這盜賊要幹啥?莫非財寶就埋在地下?”坑已挖到了齊腰深,仍未見財寶。二煞侯富“嗖”地跳到坑邊,驚疑摻半地看著葉宗朋,不明白挖坑的意圖,葉宗朋道:“好了,夠我埋寶了,來,兄弟們共來喝酒解乏。”八人開懷狂飲,捉對兒吆五喝六,邊喝邊說些打劫時的趣事。
葉宗朋走出門外,從懷中拿出幾個紙包,選出一個放在袖中,聽了一會周圍的動靜後重回房內道:“兄弟們,四周連個鬼影子也沒有,咱們還是放心喝吧!”
一煞張虎沙啞著喉嚨高聲道:“葉大哥,俺們在清軍中已無利可圖,還要受他們的節制。衝鋒陷陣咱們有份,吃喝玩樂咱們無份,還不如逃回來幹老本行快活。這幾年大哥帶著俺發了財,先敬大哥一杯。”
葉宗朋滿臉堆笑道:“兄弟,我重出江湖後,已得罪了不少道上的朋友,已想洗手不幹,後半生圖個清靜自在。”
“對對,還是不幹好。”六煞應貴答道:“該收山時就收山,頸上沒了吃飯的傢伙,還要銀子幹啥?”
七煞熊林不失為是一條憨厚的漢子,悶聲悶氣地道:“俺一切都聽從葉大哥的吩咐,您說不幹俺也就不幹。”
尖嘴猴腮的六煞應貴打量了眾人一眼,試探著問道:“那……那……那些金銀珠寶藏在哪裡?葉大哥,俺們不如把幾年積聚的財寶就……就……分了?俺得回去看看家中的老父老母是不是還活著,讓倆老也能過幾天好日子。”矮個子三煞劉星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置一言。
四煞許行笑嘻嘻地道:“老六真是個大孝子。”他眯著眼睛,嘴唇蘸了一下杯中的酒,咂吧了半日,“老六說得也對……”
七煞熊林站起來要為眾人斟酒,葉宗朋搶過酒壺依次拿過各人的杯子一一斟滿了酒,道:“兄弟們辛辛苦苦跟了我幾年,以往有不周之處還請多多諒解,喝完後咱們把財寶分了,從今以後各走各的道。”七煞齊叫了一聲“好”。
二煞候富和四煞許行量淺,拿起杯子在唇上碰了幾碰便放下,其他五煞一齊幹了。四煞道:“葉大哥,你向來知道我見酒頭暈,一點也沾不得。”
葉宗朋給各位又斟滿了酒後道:“唉,雖說咱們乾的是刀頭舔血的營生,可我已很久沒見死人了。”
一煞張虎道:“那還不容易,出去殺他幾個就可以看見死人了。”
葉宗朋板著臉道:“張兄弟開口就是殺殺殺,現下沒有必要出去殺人。”
七煞熊林傻乎乎地道:“這裡沒有死人呀?你不是想看死人嗎?”
“會有的”,葉宗朋慢悠悠地道:“眼前就會有七具屍體。”
“七具?”一煞張虎刷地站起來。“誰敢殺俺們?啊唷……”他忽的臉色大變,捂著肚子蹲了下去,劇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