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呂四娘,還有了因的徒弟。”
燕翎原已知道“江南八俠”之中,有人落進了“雍王府”,如今一聽了因,呂四娘還有
那個中年僧人全落進去了,心頭不免也震動了一下,道:“我要閉住你的穴道,一個時辰之
後,穴道會自動活開,到那個時候,是還回‘雍王府’去,抑或是回到江湖上去,那就由你
自已去抉擇了。”
話落,鬆了那漢子的脖子,一指點下。那漢子眼一閉,乖乖的躺下了。
天黑了,剛黑。
內城、外城裡也是萬家燈火,一點一點的,像天上的繁星似的。
離“雍郡王府”不遠的一條小衚衕裡,有一棵大樹,這棵大樹枝葉茂密,傘蓋也似的,
都伸到衚衕兩邊兩家的後院裡了。
就在上燈後不久,一條人影閃進了這條小衚衕,到了大樹下陡地拔起,沒入了茂密的枝
葉裡,神不知,鬼不覺,連一片樹葉都沒震動。
透過枝葉再看,這條人影已登上了一根高高的枝椏,坐了下去,那根枝椏只有拇指般粗
細,上頭坐個人,不但禁得住,甚至連晃都沒晃一下。
現在可以看清楚這個人,是個身著文士裝束的中年人,赫然是燕翎跟蕭湘雲碰見過的那
個算卦的。此刻,算卦的兩眼遙望燈火通明的“雍郡王府”,一眨也不眨。
算卦的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不遠處座落在夜色裡的“雍郡王府”,一動不動,簡直像尊泥
塑木雕的人像。
夜風吹動枝葉,算卦的像黏在了那根枝椏上,隨著枝椏晃動,身子穩得簡直像泰山。看
這架式,似乎找個人來推都不一定能把他推下去。
可是,他卻被身後突如其來的一聲輕咳,嚇得差一點一個跟頭摔下。
算卦的反應極快,沒見他作勢,他已轉過身站在了那根枝椏上。
眼前一根只有小指般粗細的枝椏上,坐著個人,笑吟吟地,直望著算卦的,不是別人,
是燕翎:“先生,這‘北京城’真夠小的,咱們又碰面了。”
算卦的在這一剎那間定過了神,一雙銳利目光直盯著燕翎:“原來是你,怎麼這回只你
一個人。”
“先生好記性,還記得我那位女伴。”
“仙露明珠,一對璧人,見一次那能令人終生難忘。”
“多謝先生誇獎。”
“算卦的從不輕許。”
“那我們更感榮寵。”
“年輕人,我雖不知道你是何許人,可是我知道你是友非敵。”
“那麼先生可以放心坐下來談談了。”
“樂於從命。”算卦的欣然坐了下去。
燕翎看了看算卦的,倏然一笑道:“先生神卜,我卻略擅風監,願為先生進一言。 ”
“請明燕翎,某洗耳恭聽。”
“曹三俠這是折末學後進。”
算卦的臉色為之一變。
“曹三俠,我從你臉上看出,你的至友有難。”
算卦的很快恢復平靜,坦然承認:“明知瞞不了人,不承認反顯得小家子氣,不錯,曹
某是來救人的。”
“曹三俠印堂晦暗,這是有災難之兆,不宜涉險。”
“你這個險字,用得妥當麼?”
“倘若無險可言,今夜曹三俠也用不著來這一趟了,是不!”
曹仁父揚了眉:“我不信我大哥、八妹是敗在搏殺之下,他們一定用了鬼域伎倆。”
“對,曹三俠,要不怎說明槍好躲,暗箭難防,鬼域伎倆正是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