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別想吃好吃的。”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一聽以後沒有好吃的,就都麻溜地掏出來交給雷子。雷浩軍把錢撂在一起交給姥姥,“老奶奶你去買點東西吃吧。”聽了這句話,戚微藍更是死命地盯著雷浩軍,他知道他竟然知道……那個嬌滴滴的女聲又出來,“雷子,我們趕緊走吧,你媽媽在家等著呢”,原來凌盛薇此時正拽著雷浩軍的袖子,眼睛卻盯著戚微藍,妨似她是什麼鬼怪一般,戚微藍被嚴重傷了自尊,眼睛仍舊瞪得大大的,背仍舊挺得直直的;拳頭卻越攢越緊。雷浩軍彎腰把錢放在要飯碗裡,看了戚微藍一眼,就別過頭走了。
當這群人的吵吵鬧鬧消失在微藍耳膜裡的時候,微藍緩緩蹲下身子看那些錢,她哭了,她也想上學,也想有好朋友,也想有個放學等她回家的媽媽,可是這些錢不夠,不夠實現她的願望,也不夠養好姥姥的身子,只夠她們飽餐一頓,這已經是對她們最大的恩惠了。
姥姥去世
從那天之後,戚微藍髮現,原來雷浩軍那群人每天都要從這個巷口經過,這彷彿是他們回家的必經之路,而每次走過他們時,他都會放慢腳步,從兜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元硬幣,輕輕放入那個要飯碗裡,鄭旭東剛開始攔著他,但被他示意阻止,後來漸漸地看得多了,也就和其他同伴一樣,對此毫無所覺,全當沒看見,到是那個凌盛薇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仿若是故意陪著雷浩軍,也學著他每天向微藍的要飯碗裡放一元硬幣,硬幣滑入那破舊鐵碗的聲音咣噹當地響,微藍只聽著那聲音,耳朵跟緊了那腳步的節拍,心撲咚撲咚地跳,但從未轉過頭正眼瞧他一下,而雷浩軍也只是輕輕地放入硬幣,從不開口說話。姥姥每次看到他都會喃喃地喚“好孩子,好孩子”,只不住重複這一句,再沒有其他了,雷浩軍此時都會對姥姥發出會心地笑,但微藍看不見,因為微藍的頭總是別過去的,仿若很不屑,如此這般已半年有餘。
這天不像往常那樣一群人圍著雷浩軍,只有鄭旭東陪在他身邊,當雷浩軍依舊從他的校服褲兜掏出一元硬幣時,戚微藍照舊別過頭置若無睹,鄭旭東急了,他昨天因為和別校的人踢球踢輸了,這二天看誰都不順眼,整天吊著個臉,像誰欠他個二五八萬似的,小小的年紀,可都是軍隊首長政委家的孩子,一個個目空一切,誰都不放在眼裡,天生的天王老子,哪受得了輸球的怨氣,正硬憋著沒處發呢。其實他早看不慣戚微藍,在他的心裡,一個窮要飯的,哪裡配雷浩軍上心,而且還從不正眼瞧人,像別人求著給她送錢她還不稀罕似的,她裝什麼清高,在鄭旭東眼裡,只有他們部隊大院裡的女孩招人待見,其他女孩他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戚微藍這麼個小叫花子,看著她,鄭旭東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立馬衝戚微藍喊“你個小叫花子,你擺什麼譜,你擺給誰看”,戚微藍一下把頭轉過來猛盯著他,鄭旭東還想再罵,雷浩軍硬拽著往外走,可鄭旭東那股子軸勁上來誰也攔不住,他一邊想掙開雷浩軍,一邊還朝戚微藍罵:“你別再讓我看見你,你要是還敢在這兒要飯,我明天就讓我爸的警衛員端了你的窩,你這種人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
鄭旭東也就是淨挑狠話說,其實是有口無心,可聽在戚微藍耳朵裡,卻是炸開了鍋,她氣得牙齒咯咯響,隨手撿了塊石頭就往鄭旭東腦門拍,鄭旭東畢竟是溫室裡長大的孩子,就算嘴上再不留德,可卻從未見過這個陣勢,一下子傻了眼,姥姥拖著孱弱的身體使了大勁地爬起來,彷彿用盡了全部力氣抽了戚微藍一耳光,這是姥姥有生以來第一次打微藍,可是仍慢了一步,當石頭砸在雷浩軍的後腦勺,所有的人都楞在原地泥塑一般,戚微藍那長年營養不良的身子,著實也使不出什麼勁來,但後腦勺那麼脆弱的地方,還是受不住微藍這一下,血慢慢地滲出來,鄭旭東此時才回過神來,原來雷浩軍幫他擋了那一石頭,鄭旭東把雷子看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