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嚴令各衛武官,這幾日管住自己,不要去喝花酒,免得出了問題,我也保不住你們。聽了這信,急忙命人去請南京兵部尚書,發兵助剿。本地錦衣千戶雷聲遠,也帶了衛中百十名校尉幫著拿人,隊伍更加壯大。
那些護院們,此時若是跟官軍放對,就得背上個魔教妖人的罪名,成為欽犯。大家出來混是求財,不是玩命的。掙這點月餉,只為養家餬口,誰會真為此去當欽犯?因此後面的查抄異常順利,那些護院裡固然有不少武林高手,甚至是成名的人物。可是見了官兵,就如同老鼠見貓,不敢爭鬥,乖乖束手就擒。
那些錦衣與軍漢,也不問這行院的靠山為誰,進去便是一陣亂打。接著把男女分隊,拉出來帶走。紀院的門上貼個封條,就算徹底關門。一口氣,連抄了幾十家,其他的行院意識到情形不妙,看這意思,不是針對某一家動手,而是要對整體下手了。
有的鴇母甚是兇悍,便糾集了打手、護院,拿了兵器想要出去硬打。結果有去探風色的龜公回來,“奶奶,打不得啊。徐公爺發了兵了,還有大炮!看這意思,是要玩命啊。咱可不能去送死。”
一聽這訊息,那些被銀兩及白玩三天糾集起來的護院們,乾脆發一聲喊,自行散了。乖乖,有兵,還有炮!我們雖然是武林高手,江湖名俠,可是也幹不過大炮啊。這種送死的事。我們才不幹。
事實上,這龜公根本就沒把訊息探明白。徐公爺倉促之間,哪能調動的起大兵?不過是把自己的家丁並振武營兵,發來五百,拉了兩門佛郎機撐場面,兩門炮一共才六個子銃,炮口也小,威力不算甚大。
只是官兵、火器,這兩個名詞糅合在一處,總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慄。這些武林高手們。雖然好勇鬥狠。也不是沒和官府的人鬥毆過,不過要讓他們硬抗經制官兵,再去對抗火器,就是強人所難了。
那位鴇母見此情景。只得恨恨道:“打又打不過。惹又惹不起。咱家的靠山。還被拿了進去,這可如何是好?對了,徐公爺發兵?他在這裡也不是沒有身股。快去看看,那幾家他門下的院子,是如何應對的?”
那位龜公跑的甚快,不多時就回來報道:“那幾家院子,今天根本就沒開門。”
徐邦輔關照的幾家清樓,今天不營業,想是事先得了訊息。沒想到她們居然不講義氣,不肯關照同行,害的自己這些合法商人,受了巨大損失。她越想越恨“你們趕緊的,把客人都趕出去,咱這也要關門了。老孃要去找欽差說說清楚,不能讓咱一家倒黴。”
夫子廟這一帶,秦樓楚館遍佈,一家家查抄,實在是麻煩。只好大隊人馬分頭行動,四處查抄。向問天等人留的證據,也被翻了出來。不過不是在飄香院,而是在次一檔的翠紅樓。問起緣故,向問天不好意思道“那飄香院實在是要價太高,我便自作主張,找了個小一點的門面,總之沒誤了正事不是?”
鄭國寶瞪他一眼,不等說話。卻見一個婦人朝他這衝來,身邊只帶著幾名僕役、茶壺,手裡也沒拿傢伙。看樣子不像是來拼命的,等人至眼前,那婦人開口道:“欽差大老爺,您可不能只封我們這些本分人的鋪面啊。那秦淮河上的花船,還有烏衣巷那邊的野雞,您難道不管?她們可是一文錢的花捐都不肯交啊。還有,十六樓的官妓,雖然是教坊司的產業,可那裡面的虧空,那個大窟窿,難道就不聞不問麼?”
與敵人得利相比,大多更是怕友軍得利。眼看封門已是必然,這個時候,老鴇想的就是如何不讓其他同行白佔便宜。乾脆大家一拍兩散,要關一起關。把她所知道的內情,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不錯,很好。像你這種積極檢舉,勇於揭發的行為,官府一定會表彰的。你把名字留下,回頭開張時,優先考慮你。”
大明朝的脂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