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損八百……
原定城的蓮法軍,原本是趕往寶山,中途接到薛謙的急令,又趕往懷恩,一來一去折返之間,便多行了四百餘里,若是與先到寶山城,與寶山守軍一道趕來,還要多行百餘里,因此,他們為了趕時間,選擇了獨自來援,在他們意料之中,寶山守軍也將另一路來援懷恩,無非是個先到後到的問題。
距進往懷恩的必經之地惡風嶺尚有四十餘里,此時風雪明鮮的小了,領兵的祭酒駱恆縮在斗篷之中,眯眼前望,蒼白的天際隱隱有著一道灰影,那便是惡風嶺。
“稟祭酒,這裡腳步零亂,似乎有大隊人馬經過!”
“我知道了。”駱恆在探馬的提醒之下,才注意到路上的腳印,這腳印是薛謙的潰軍留下的,他們不敢按著大路行走,在驛道上奔逃了一段便紛紛自田野間逃離,他們多是農民,在鄉間小路上行走原本就是輕車熟路。但這樣一來,反而使他們與前來支援的原定城蓮法軍岔了開來,因此直到此處,駱恆方才發現他們的痕跡。
前方看來有異變,這些腳印,若是和平軍的腳印,應是朝向懷恩方向的,但現在看來,卻是從懷恩前來散入田野之中,莫非是和平軍已經被擊退?
恐怕也不是,和平軍若被擊退,決不會逃向田野之中,而應是順著原路逃回的,餘下的只有一個可能了,那便是懷恩蓮法軍被擊潰了,不知薛謙上師安危如何……
駱恆正擔心間,忽然見探馬急急奔來,跪倒在地道:“祭酒大人,大事不好,懷恩失守,薛謙上師兵敗了!”
“我知道了。”駱恆面上不動如山,仍是這一句淡淡的話語。但他的心中,卻無論如可也保持不了平靜。他的反應並不是很靈敏,但為人處事卻是在蓮法軍諸祭酒中少有的穩重,因此即使大變在他心中掀起狂濤,外表上他仍顯得鎮定自若。
“上師有三萬五千大軍,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被擊潰了?”他停下了馬,凝眉沉思,“和平軍究竟有多少人馬多大戰力?自己手中只有一萬五千人馬,如若冒然進軍,只怕也會蹈上師的覆轍,不如在此先安頓好人馬,收拾收拾潰兵,待了解了前方實情之後再定去留不遲。”
如若這駱恆是個膽小鬼,那麼便會立刻遁逃,奔回原定城閉門不出,若駱恆是個冒失鬼,大驚之下急於見到虛實了會輕軍前進與和平軍發生遭遇戰,但他偏偏為人反應遲鈍且又過於求穩,因此反而給了李均以機會。
“就地安營築壘,準備在此迎敵!”他下令道。士卒正忙碌間,探馬又急急趕來,道:“有一隊人馬,丟盔卸甲旌旗不整,向我軍迅速接近,請祭酒定奪!”
“弓箭手,列陣!盾牌手,布盾!”駱恆略一緩,然後作出反應。
不一會兒,這隊人馬便夾著風雪靠近過來。被蓮法軍喝止之後,駱恆仔細端詳,只見來者有兩千人,大多衣甲不整,旌旗上也被撕得破爛不堪,但從殘餘的部分來看,正是蓮法宗薛謙的餘部。
“是薛謙上師麼?”駱恆不由得高聲叫了起來。
“正是上師餘部,來者是原定城的駱恆祭酒麼?”對面的敗軍直接說出了駱恆的身份,這讓駱恆心中的戒心弱了幾分,但很快又被對薛謙的擔憂所代替,聽對方的口氣,薛謙似乎並不在這軍中。
“薛謙上師何在,請他前來答話!”
他不問尚好,這一問,來軍中有人竟放聲痛哭起來。薛謙一向愛兵如子,頗受蓮法宗將士愛戴,士兵一哭便讓駱恆心中的不祥之感更加強烈,象他這樣性子較緩的人也禁不住激動起來,大聲問道:“快說,怎麼了?”
“上師……上師……已經蒙大神寵召了……”來人中一人哽咽著說出了這個讓駱恆心膽俱裂的噩耗,雖然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仍覺眼前一昏。
“過來,且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