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與我聽,我要為上師報仇!”他沙啞著聲音道。
蓮法宗潰軍緩緩移了過來,駱恆此時心中完全在思考薛謙是如何戰死之事上,沒有留心到這群敗兵衣甲不整,但兵刃卻都沒有遺失,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晚了。
殺聲剎那間響起,這殺聲卻非響自潰軍之中,而是響在潰軍身後。只見風雪中一大群人馬直衝了過來,那群潰軍見了驚惶失措,齊聲喊道:“不得了,和平軍追來了,快逃!”
眼見這群敗軍象被嚇破了膽子一般衝入自己部隊之中,將原本完成了的防守陣形一下子沖垮,駱恒大聲道:“不要驚慌,不要自亂陣腳!”
但是潰軍無人聽他的,他們甚至揮舞手中刀劍,將敢幹阻攔他們的蓮法軍將士一一斬殺。一時間,駱恆的部下亂作一團,不知是該應戰還是放這些“自己人”逃走才好。
此時駱恆反應再慢,也明白這群潰軍的真面目了,他大吼道:“這潰軍是假的,殺了他們!”但此刻為時已晚,潰軍混入了他軍中,以蓮法軍所不知的某種標識為記號,專門斬殺真正的蓮法軍,而蓮法軍見到處都是與自己服飾類似的人,急切間只能揮刃自保,根本談不上阻止敵軍。
原本就被薛謙的戰敗而士氣沮喪的蓮法軍的鬥志,一剎那間便被催垮,再加上混入其中的和平軍不斷地發出逃走的吶喊,軍心傾刻間動搖。駱恆本人也無法維持表面上的鎮定,撥轉馬頭便不顧一切地逃走。
但他原本就是和平軍此次的重要目標,一個穿著蓮法軍服飾的和平軍戰士在他戰馬經過身邊時躍起,牢牢報住他的腰,將他摔下馬來。他回身踢開這和平軍戰士,但戰馬已經跑開老遠。
而此時,那追殺過來的和平軍兩翼分出各約一千的騎兵,斜地裡插了過去,以雁形將正在潰散的蓮法軍圍住,蓮法軍此時既無鬥志又無指揮,只知滿戰場的亂跑,在騎兵勢不可當的突擊之下,頓時屍橫遍野。
從地上爬起的駱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和平軍的騎兵在自己的部隊中突擊,周圍響起的,是殺聲,是哭聲,是吼叫,是哀嚎。他只覺頭一陣發暈,眼前一片,都是鮮血一般的紅色……
就在李均領著的和平軍假扮蓮法宗潰兵混入駱恆的部隊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之掃蕩殆盡之時,孟遠的五千騎兵也突入從寶山而來的蓮法宗援軍之中。
此刻的孟遠,已將峽谷中那種傷感完全拋於腦後了。重達七十二斤的大刀在他手中,寒光四溢,一如他寒光四溢的眸子。以兵力來說,他僅有五千騎兵,而來援的寶山蓮法軍卻有兩萬人。但孟遠的五千戰士是士氣高昂的騎兵,而蓮法軍則是士氣不高且遠道來援的步卒,在得知懷恩失守、薛謙自盡之後,正進退失據間,孟遠已經趕到了。
從敵人散亂的陣腳,孟遠看出了敵人的驚惶失措,因此他決意利用自己突然出現之機,不給敵人以從容應對的時間,立刻發起攻擊。
回首身後的五千騎兵,雖然絕大多數都只是輕騎而非鐵甲騎兵,但也足以讓少有騎兵的蓮法軍吃上一記痛擊了。
“鋒矢陣,突擊!”他高高舉起手中的大刀,向著敵陣一指,銳如這狂風的殺意隨著這刀所指,凝聚在敵陣之中。五千壯士齊聲呼喝起來,聲動九天!五千匹戰馬同時奔騰起來,勢如滾雷!
突然出現的和平軍已經讓寶山來的蓮法軍覺得大勢不好,而五千騎兵的突襲掀起的聲勢,讓他們根本無法判斷到底有多少敵人。當孟遠作為這鋒矢之尖突入到他們中間時,驚惶失措就變成了失魂落魄了。
孟遠手中大刀翻飛如雪,他心中明白能否一擊便擊破敵人的膽子至關重要。因此,他當先衝入敵軍之中,在他的大刀之下,敵陣為之裂成兩半!在他刀鋒所斬之處,殘肢碎體紛紛揚起,血光直衝那彤雲密佈的九天,一道紅色的路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