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蘇寧瑜抬眸穿過中間的花葉枝蔓看了過去,卻在對上對方毫不閃躲且火辣辣的視線時心尖一顫,莫名驚慌,垂下眼簾遮掩了眼中的神情,略纖細卻直長的睫毛小幅度顫抖的細微舉動卻洩露了幾分此時此刻他內心的跌宕。
然而不可否認的,蘇寧瑜心中卻莫名升騰起一股子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淺粉色唇瓣抿直,唇角卻依舊不經意間翹出了些許弧度。
兩人此時此刻間卻是迅速瀰漫起一股外人無法察覺更不可能參透的曖…昧氣場,這種氛圍將兩人恍若與其他人完全的阻隔在了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沒有言語,甚至視線也只有偶爾飛快的一觸即轉,卻有種彼此都能感應到的默契。
兩人都各自感慨,明明兩人昨日才初遇,竟是這般快就恍若相交多年的親密故友。不過兩人都不是那等將繁文縟節刻進骨子裡的迂腐之人,蘇寧瑜外表看似冷淡嚴謹,卻是從始至終都在固守本我。
這個世界是如何制定規則的,我不反抗,卻也不順從。
至於寧仲鈺,更是不用說,若是手上有柄堪比金箍棒的神器,怕是早就囂張肆意得把天戳成篩子玩兒。
兩人正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氛圍迅速瀰漫,感應敏銳的寧仲鈺側眸一瞥,卻是橫穿花園而過的小湖泊對面來了一群簪花著裙的嬌美人兒。
今日凌王府舉辦的百花宴自然不可能只是單純的邀請這群世家公子哥們耍耍,作為花宴慣例,免不了帶著種朦朧的別意。
凌王有一子一女兩位正妻所出的世子郡主,此番也恰是帶著點想要與蘇家這位狀元郎相看的心思。
因此,雖是因著男女之別無法讓這群公子小姐們相處,卻也可隔湖相望,或是這家公子賦詩一首請小姐們品評欣賞,或是那位小姐才情斐然含羞帶怯的被一群閨秀哄抬笑鬧著推出來吟詩誦詞以做攀比。
這等帶著點桃…色的小事,在這種宴會上,也並不算出格的事。
對於沒有婚約的年輕男女而言,大家總歸是多一點子寬容的。
凌王家的嫻瑒郡主性子頗為活潑嬌蠻,之前總聽說蘇家郎君如何如何,一早就心中不服,因此如今站在湖邊亭子裡遠遠望著對面,杏眸一轉,嬌俏的小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調皮的衝身後或故作矜持或撫鬢理袖的小姐們眨了眨眼,轉頭脆生生的衝著對面喊道:“對面的誰是蘇家郎君?”
這話委實有些不夠矜持了,不過誰叫這說話的女子是郡主呢。
倒是世子有些頭疼的抬袖掩面揉了揉眉頭,小妹也忒是調皮了些,怕是心裡惱了之前母親提前數天不斷的殷勤叮囑。
世子下意識的伸著脖子瞧了瞧,見小妹尋的那人好似看花看得太過入神,竟是似沒聽到一般毫無動靜。
世子也來不及多想對方是真沒聽見還是假裝沒聽見,總歸是自己小妹失禮了,連忙揮手招來旁邊候著的小廝好一番叮囑吩咐。
眼看著小廝過去躬身傳了話,世子這才嘆了口氣認命的疾步來到蘇寧瑜面前,抬手一揖帶著歉意的笑道:“蘇兄莫怪,我這小妹實在頑皮,加之又大小聰明伶俐,被父王當成男孩兒親自教導著,怕是之前就聽說了蘇兄的才思敏捷,今日這小丫頭怕是有些不服氣呢。”
世子話裡話外竟是絲毫沒有當真怪罪自己妹妹的意思,反倒是十分伶俐的將自己妹妹誇讚了一番,還十分圓滑的利用微妙語氣字眼來營造了一種親暱感,叫人一聽就不自覺的想要跟他一般多給那小丫頭一點半點的包容寵溺。
可惜蘇寧瑜卻是不為所動,只是恍若才回過神來一般回頭,眼中尚且還帶著沒搞明白現狀的茫然,不過為了不失禮與人,這位性子冷清卻也高潔的人物還是十分及時的收攏摺扇拱手回了一禮,說了聲無妨,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