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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仕了,不穩穩當當過去算了,怎如此放得開?”

本雅克圖接了奏章看了一遍,奇道:“重農抑商,歷朝歷代莫不為之,李閣老不怕動搖國本麼?”

馮虞沒搭理他,卻對陳琛說道:“老李的心思我是明白的。按他這年歲,撐不了幾年,換句話說,便是快到論定之時了。老李人品不錯,詩文好,滿腹經綸,也做過不少好事。只是劉瑾當政這五年,老李虛與委蛇,不曾掛冠而去。說起來,五年間他為苦心維持力挽狂瀾,潛移默奪,保全善類,天下陰受其庇。尤其是遭劉瑾迫害地官員,皆委曲匡持,或明或暗地盡力抱拳。可風評卻是貶不一,還是有人不買賬的。畢竟在多數人眼中,非黑即白,李東陽戀棧無為,便不如劉健、謝遷之快意磊落。老李自己總是深以為憾,不知後世史筆會如何來著墨。劉瑾倒臺後,老李請辭時,便上書自責‘因循隱忍,所損亦多,理宜黜罷’,幸得皇上慰留。思前想後,只有在最後這兩年挽回一筆。自古青史流芳,無非立功立德立言。立德立言是來不及了,只能做一兩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為大明中興治隆開啟局面,算是立功了。”

本雅克圖還是摸不著頭腦,又問:“開海興商,便能富國中興麼?”

馮虞便將當日與李東陽所說的那番言論又複述一遍。“寧之,所謂國用,單單倉縻足便夠了麼?你問問戶部,多年來,江南漕糧源源不絕,京師官倉糧食堆積如山以至眼見著黴爛。可自開國以來,哪年日子不是緊巴巴的。興建水利、官道,撥付軍餉,修繕邊塞,發放官俸,營建宮室,這些都是要銀錢地。國用不足,事還要做,怎麼辦?官為刀俎,商為魚肉。要麼加徵,要麼拖欠,長此以往,只能是民生凋,民怨***。你說,這‘商’還能輕易‘抑’麼?”

本雅克圖聽得似懂非懂。“這……唉,草原上實在沒有這麼多麻煩的。不過,我總是擔心,這兩份奏疏要給李閣老引來許多麻煩。”

點頭,嘆道:“這是難免之事。自古行開創之舉,如潮。若是一個不小心,商鞅、王安石便是殷鑑了。”

“那不是……”本雅克圖急道。

陳琛笑道:“既然是馮大人惹出的這樁事,他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坐看李閣老孤軍奮戰了。”

馮虞道:“話是如此,不過,怎麼個幫法卻是有些講究。跳出來幫腔,弄不好還適得其反。不過,有個人開口,卻是一言九鼎,管用得多。”

“難不成是皇上?”本雅克圖問道。

“還能有誰?皇上發話,那是一個頂十個,尤其是當今這位。”陳琛笑道。

正說話間,親兵來報,皇上急召。

馮虞急急入宮。一見面,正德當頭便是一句:“安排一下,朕即刻移駕豹房。”

馮虞一愣,這麼急?往日裡怎麼著也是提早一日下旨預備著。這說走就走,上哪方召集護軍去?“皇上,今日便要出京城?如此緊迫,來不及安排隨扈啊。”

正德苦笑一聲,指了指身後的桌案:“你看看,堆成山了,一個個都跟死老孃一般急紅了眼。朕還是趕緊回豹房清淨幾日。這些臣僚罵也罵了,氣也出了,想來過幾日也就消停了。”

馮虞搖了搖頭,“皇上,此事輕易是不能了地。這幾日臣也多有耳聞,李閣部這兩份奏章牽涉國本,不論是贊成還是異議,決不是輕易能鬆口的。”

“那……那朕留中吧?”正德還從未見過朝廷如此沸反盈天,正反兩派勢不兩立的架勢,難免是心神惴惴。

馮虞心中暗笑,你心裡沒底就好辦了。“回皇上,看如今情勢,輿情洶洶,不拿出個定論來,朝廷政爭是不會消停地。依臣之見,此番兩方相持不下,最終難免是要皇上乾綱獨斷了。橫豎是要皇上您拿主意,躲也躲不過,還不如中旨定論,即便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