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
他已經無藥可救了,把無恥當做光榮,肆無忌憚地向他人炫耀,如此可悲又可恨。何寓手指死死地扣入掌心之中,目光冰冷漠然地看著杜陵:“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聲音不大,卻承載她無比沉重的心情,因而有著字字見血的力量。她想起當時曾諳對她說:“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現實的女孩子”的神態和語氣,自己現在的語氣一定比那時的曾諳還要重上千百倍。
可是他又不喜歡她,怎麼會在意她這樣的說辭呢?
“我是怎樣的人呢?”杜陵朝她靠了靠,身體緊貼在她的一側,伸出一隻手在她後背遊走,另一隻手抬起捏住她的下巴,笑容陰晦,目光陰仄如蛇,“這麼長時間你不瞭解我嗎?我追你追得多辛苦,給你做飯,送你回家,陪你看月亮,你就沒有一點點心動嗎?你這樣的女人讓我一點也沒有成就感啊。”
何寓霍的站了起來,抓起矮桌上的咖啡朝他臉大力潑去,把杯子也扔在他身上:“杜陵,你這個流|氓,噁心得叫人作嘔,以後別來找我!”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
大概是她在情急之下,說話時聲音一直在抖,還爆出了播音腔,酒吧裡周圍的人聽到之後都朝著他們看了過來。
杜陵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整個人像被被抽了筋骨一樣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臉上的咖啡嘩啦啦地往襯衫上淌,明明是溫熱的,可自己卻覺得渾身冰涼。
一旁的付亦歆實在看不下去了,抓起紙巾往他身上臉上胡亂地蹭。“你說你至於嗎?有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這樣騙她。”
他的眼神木然,不耐地揮手擋住紙巾:“別擦了,不就是咖啡嗎?不疼不癢的,又不是沒被人潑過。”說著說著突然就笑了,以前同時跟好幾個女人談戀愛,不小心被人戳穿了就是被潑咖啡的下場,三年沒嘗過這種滋味,還有點不適應呢。“你說這是為什麼呢?我經常被人潑咖啡,為什麼臉還這麼白?”
“杜陵,你腦子有病吧。”付亦歆把沾滿水的紙巾扔到矮桌上,臉色越發陰沉。
“對,我就是有病!”他坐直了身體,“萌萌發病了,才三年多就發病了。我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好好活著呢?怎麼可以去沾染別人呢……”他把手蜷成拳頭,牙齒咬在食指指節上,在酒精的作用下幾欲癲狂。
第22章 中病毒了
何寓是哭著離開的;眼淚落下來遮擋了眼睛;只憑著感覺走路,也不知道繞到了哪裡。本質的佈局比較密集,加上晚上燈光錯雜,人又流動,讓她一時間找不準回去的路。
她這輩子見過的男人不少,可像杜陵這麼渣的是唯一一個;就在她慢慢接受他、對他有所改觀的時候,他又露出了自己最真實的一面;還那麼直接地說出來對她的企圖。原來她也像一隻愚蠢的獵物一樣,在傻乎乎地落入他的狼口。
她為什麼要哭呢?不過是認清了一個渣男的真實面目而已;應該高興才對,明明一點都不值得自己傷心。她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對著鏡子憋下所有眼淚,正要轉身離開時看見長鏡前現出一張熟悉的臉。
“咦?”
何寓眼前一亮,衝這張臉的主人打了個招呼:“茫茫?”
“師姐你也在啊,好久不見。”對方笑著看向她。
這位叫她師姐的人也是傳媒大學出身,名叫褚茫茫,是比她低一屆的表演系學生,雖然比自己年紀還小,可這張嬌嫩的臉上已經顯露出十足的驚豔。而且成就也非比尋常,前不久才拿下一個最佳女配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