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就是安成郡王也不敢,皇上看著徐景煥,彷彿看到了徐義臣,那個時候,徐義臣也是身姿如松,跪在宮門外,大喊:“我兒冤枉!受奸人陷害,望皇上明察!”
為什麼徐家人都是一個德行?為什麼徐家人都是硬骨頭?為什麼徐家人不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
皇上的神色也越來越淡漠。心中對徐妙筠的寥寥歉意也蕩然無存,最後道:“既如此,那就等她傷好後把她送入佛寺吧。”
安成郡王失聲道:“皇祖父!”
皇上喝道:“伯讓,你腦子不清楚了嗎?娶了徐妙筠,你要和你皇叔一樣麼?”
安成郡王滿眼不可置信,見徐景煥已經磕頭謝恩。轉身抱著徐妙筠要離開,忙上去攔,徐景煥卻神色兇狠,抬腳把安成郡王踹翻在地,皇上猛地站了起來。喝道:“徐景煥!你要做什麼?”
安成郡王忍痛站了起來,攔住皇上:“皇祖父,讓他打,這是我活該,是我沒有履行好承諾。”
皇上不可思議看著自己的長孫,卻從他眼裡看到了絕望。
徐景煥走的很快,徐妙筠乖乖伏在他懷裡,雖然肚子很疼,卻忍著沒說,她像小時候一樣摟住了哥哥的脖子,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沒有皇上,沒有安成郡王,沒有芳玉郡主,也沒有什麼於子嗣有礙,他們還在杭州,日子過得無憂無慮……
鳳儀宮死一般的寂靜,皇后跌坐在寶座上,低聲抽泣起來,皇上想去拉安成郡王,卻被他躲開了,他一向驕傲喜愛的長孫已經恢復了平靜,語氣沒有半分波瀾:“皇上若是沒有事的話,臣就退下了。”
皇上睜大了眼睛。
皇上?他的孫子叫他皇上?
在他不可思議的目光裡,安成郡王緩緩行了禮,走出了鳳儀宮。
皇后後悔不迭,狠狠打了自己一個巴掌,沉香趕忙攔住,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娘娘這是何苦,又不是您的錯。”
皇后抱著她大哭起來,太后一直靜靜看著,彷彿在看一場鬧劇一般,直到此刻塵埃落定,這才站了起來,看著失魂落魄的皇上,緩緩嘆了口氣,道:“承嗣從來不會如此是非不分。”
皇上一震,慢慢低了頭,承嗣,是瑞王的名字。
太后這麼說,是單純的指責?還是她後悔了?後悔當初沒堅持讓瑞王做皇帝?
皇上精神恍惚,起身踉蹌著回了承德殿。
徐家此刻已經亂成一團,徐老太太看了徐妙筠,直接暈了過去,徐大太太雖然沒暈,可也嚇得夠嗆,倒是謝芝蘭和晏靜宜最冷靜,一面叫人去請大夫,一面把徐妙筠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徐景煥守在跟前片刻沒有離開,生怕一眨眼徐妙筠就不見了一樣,徐沛凝和徐靜含沒有往跟前湊,直接派人送信給唐囡囡,請她進宮打聽訊息,而徐妙筠在路上時就昏昏睡去,任由大家圍著她掉眼淚而絲毫不知。
安成郡王趕到徐家,徐家門房卻得了徐景煥的命令不敢放他進來,安成郡王試圖硬闖,卻被董子澄攔下了:“景煥哥既然不叫郡王登門,定然有他的道理,我雖然不清楚內情,可也要聽景煥哥的,郡王請回吧。”
安成郡王哪裡肯離開,他守在徐府大門口,眼見著一個個大夫被請進來,心如刀絞,覺得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而這種難受,讓他再也不想體會第二遍。
最後,安成郡王是被康王派人帶回去的。
康王愕然望著長子,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解除了婚約還要把徐妙筠送到寺裡去?”
安成郡王在父親面前沒有隱藏自己的脆弱,神色悲愴,恍然若失,他現在還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是真的,芳玉看妙筠不順眼,兩個人鬧起來也是意料之中,可怎麼就於子嗣有礙了呢?怎麼就說到婚約了呢?他難道要和自己心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