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叫他:“唐易……”
他的臉色一沉。
紀以寧連忙改口,儘管相當不習慣,相當難以開口,她還是順從了。
“易……”她去握他的手,向他示弱:“我昨晚很醉是不是?現在頭好疼……”
唐易終於收斂了壓迫的氣息,吻上她的唇,動作柔愛。然後動了動下面,直直深入她裡面,令她驚叫了起來。
“現在呢?不疼了對不對?以寧……”
……
這一天是週五,天清氣朗,陽光灑下來,帶著初秋獨有的慵懶暖意,暖風過境,叫人周身暖意四生。
就在唐易和紀以寧在清晨纏綿的時候,城中的古老美術館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老館長站在臺階上,看著他緩步朝自己走來,淺藍色的襯衫,格紋毛衣,實足英倫風。他一步一步走上臺階,站定,端的是一汪平和細緻的氣質。
館長笑了,上前抱了抱他。
“William,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古老的美術館內,空曠安靜,只剩下緩緩踱步的聲音,迴響在偌大的空間,寂靜高遠。
“這次謝謝你,”館長由衷感謝他:“如果沒有你的資金,這裡肯定週轉不過來了,恐怕現在這裡,已經不復存在了。”
男人含笑,聲音淡淡的:“應該的。”
“呵,”館長笑了,忍不住感嘆:“如今做VC和PE的人,恐怕只有你,會捨得把資金投向我這裡了。既沒有回報率,也沒有市場價值。”
安靜地聽著館長的話,他的表情很淡然,絲毫沒有一個VC/PE人該有的兇猛殺意。
“你好多年都沒回國了吧?”
“是啊,好多年了。”
“有沒有想過回來?或者是,跟著你父母一起去美國?如今你們家的投行業務大部分都在美國和國內,你在英國,沒有人幫你,始終會很辛苦。”
“沒關係,我還是留在倫敦好了,”他靜靜地說,聲音如山澗溪流般流淌出來:“美國有Lloyd C。 Blankfein的高盛,國內有唐辰睿的唐盛,所以無論是做VC,還是做PE,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競爭、廝殺、辛苦,這些,都是他今生免不了要接受的。
館長輕嘆:“你一個人一直留在倫敦,始終不方便啊。”
“方便的,”他忽然說:“方便等人。”
他不離開倫敦,不能離開,他還在等人。
他忽然站定在一幅畫前,抬眼靜靜地看,雙手插在褲袋裡,悄悄握成拳。
畫中女子,深目長睫,雙手交握,唇角微翹,一個笑容,全世界為之沉醉。
“這是《蒙娜麗莎》的仿製品,”館長饒有興味地問:“你也喜歡那幅畫?”
“不,不是,”他微微笑了下,淡淡解釋:“以前我有一個朋友,她很喜歡。在盧浮宮,她欣賞起那幅畫來,一看就是兩個小時。”
館長是過來人,聽出了其中意味,玩味地問:“die Liebe?”
德文,情人。
他沒有說話,表情很淡,眼裡一閃而過寂寞如霧的影子。
“她是一個,很有禪意的女孩子。……話不多,笑起來也永遠都是那麼淡然的樣子,看起書來的樣子很美,明明懂得那麼多,卻從來不炫耀,甚至都不會讓人知曉。”
館長很驚歎:“這樣的女孩子現在可真是越來越少了啊。”
“講個故事給您聽吧。”
他笑了下,緩緩開口,聲音很懷念,隱隱含了一絲傷意,“大學最後一年的歐洲文學考試,她交出的作品是一幅畫,她畫了三個星期,卻在最後被人毀掉了,因為那次考試的評審老師是皇家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