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兒子,指指裡面道:“聽見了吧長老要你們進去。”
“我和隆史?”
“你跟這位小姐,叫……忘恩是吧?”有趣的名字,忘恩負義的忘恩。“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負義?”
她朝他嫣然一笑。“我和憐一的第一個孩子會考慮這個名字的,父親。”村上負義,似乎挺不錯的。
呃……“你行,我輸了。”他甘拜下風。
一轉頭,村上直樹正好看見兒子暗自竊笑的模樣。“你很會看,看上一個更厲舌的角色。”
“多謝父親。”他答道,牽起黎忘恩一起進門。
“伯伯,你覺不覺得忘恩跟長老有得拼?”將門從裡頭關上後,村上隆史搭上村上直樹的肩悄聲道。
“這場仗很有看頭。”村上直樹說出感想。“真想進去。”可惜長老交代不準進入,唉。
“很有看頭是什麼意思?”同樣被留在外頭的四個人,以魚步云為首先發聲。
可法·雷也插進話來,拍拍村上隆史的肩膀,口氣很輕鬆地問道:“還想結婚吧,老兄?”
“呃……”
門外這場看來也毫不遜色。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進門後,村上憐一開口道:“為了捉弄我父親,你不惜代價。”
“這是要告訴你,不要輕易惹火女人。”敢用小指跟她相提並論?她黎忘恩豈是一個老人家不到十公分的小指頭所能比擬的!
“我會記得。”雖然成了情人,不過兩人並不見得因此多了一份濃情蜜意,仍和初識一樣,老在唇槍舌劍。
“記得就好。”
“打情罵俏的時間已經結束,過來。”一道威嚴、沉穩的聲音打斷兩人的鬥嘴。
村上憐一帶著她,走到老婦人面前坐下。“長老。”
“真的‘長’得很‘老’。”魚步雲形容得很貼切。
“忘恩!”
老婦人蒼皺的眼皮忽地一掀,睜開犀利有神的眼,同樣蒼皺的嘴咧開,露出不全的牙齒。“哈哈哈哈……你和你母親全都一個樣。”真有意思,呵呵……
“你認識我媽?”
“阪口惠美?嗯,那丫頭是個精明的鬼靈精,滿腦子風花雪月,不過這一點你似乎沒有遺傳到。”
“我很慶幸。”
“那孩子相信我們村上家流傳的故事,就一個人跑到臺灣說要找到最後這半匹羽織錦。”老婦人抬起蒼老的手,輕輕撫過桌面上那色澤亮麗的羽織錦。“結果就留在臺灣生了你。”
“那是因為遇上我爸!”不是她自誇,雖然老爸留了很多麻煩給她,仍然不減他是個有魅力的男人的事實。“他比那塊破布更重要!”
“憐一也遇到比找回羽織錦更重要的事。”老婦人視她如無形,轉頭和本家曾孫說話。“是嗎?”
這個老太婆……黎忘恩皺眉。
“是的,長老。”長年下來養成的禮貌沒那麼容易根除,長老是村上一族最具權威的長者,村上憐一隻能鄭重回答,不敢造次。
“如果我說不呢?”
不?那是什麼意思?丹鳳眼警戒地眯起,黎忘恩瞅著對桌身穿和服的老婦人。
嚴峻的男性臉孔顯露疑色,村上憐一問道:“長老的意思是?”
“你是我們村上家傑出的後代之一,你以為我會讓你隨隨便便就和像她這樣的女人結婚?”
像她這樣的女人?她是像哪樣?
“我已經替你看了一門婚事,物件是東京都警視廳廳長的女兒,人長得漂亮,家世、學識也很好,配得起村上家。”
“長老。”
“你會違揹我的意思嗎?”老婦人定定地看著曾孫。“違背一向最疼愛你的曾奶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