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問的一句也不多問,豎起指頭晃動幾下。“我記得這名學生,一室四傑嘛,她還有那個……鍾慧、孔夏楠和朱慧,她們四人都是好學生啊,可惜了……”
“你還記得她們四人?”沒想到時間過了這麼久華冠文不光記得赫連漪,就連其他三人的名字也能脫口而出。
“當然記得,都是些好苗子,她們四人在麻醉方面建樹超群,特別是赫連漪,可以說她若好好培養下去,絕對會是出類拔萃的一流麻醉人才。”華冠文重重嘆了口氣,樣子很惋惜地說。“多好的學生,我那個時候就特別注意她們四個,本以為能看著她們畢業的,可是誰知道赫連漪居然這麼不尊重生命,虧她還是學醫的,對生命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本來好好的一個學生,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變得古怪,怪力亂神到處宣揚道聽途說來的事,結果還不是把自己都害了。”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正常的?”太子漫不經心地問。
“十多年前的事了,具體哪天我也記不得,不過那晚有地震,好多學生都害怕,我就按著宿舍巡查,然後遇到慌慌張張跑來的赫連漪,她告訴我在教學樓的裂痕中看見有人骨手和骷髏頭露出來。”華冠文站起身帶我們去檔案室,他一邊幫我們翻找一邊說。“這可是大事,我讓其他同學先陪著驚慌失措的赫連漪,連忙通知了蔣院長,可等我們趕到赫連漪所說的地方時,發現不過是斷裂的樹枝靠在教學樓的裂痕裡,遠遠看去還真像是人手,至於骷髏頭應該是樹葉的倒影。”
“這麼說是赫連漪當時眼花看錯了,那她為什麼後面會自殺呢?”韓煜一本正經地問。
“……”華冠文停了下來,回頭看看我們,欲言又止地說。“哎……也不知道是不是醫學院的通病,這些學生總喜歡把解釋不通的事情和鬼怪聯絡在一起,像是自圓其說給自己強加一個答案,我們帶著赫連漪讓她重新看清楚,就是擔心她會有心理陰影,當時發生地震學生擔驚受怕也很正常,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疑神疑鬼我們也能理解,但是……”
華冠文又重重嘆口氣,看他的樣子充滿了無助的遺憾。
“但是什麼?”我追問下去。
“誰知道那件事在赫連漪心裡就根深蒂固揮之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壓力太大,非要說自己沒有眼花,是真看見有人骨和骷髏頭在裂痕裡面。”華冠文憂心忡忡的對我們說。“當時我就懷疑赫連漪精神狀態有問題,你們想,就算大樓裡真有她說的那些東西,可也不該在牆體的裂痕中吧,那可是承重的主力牆,除了鋼筋水泥外還能有什麼,我反覆給她解釋過很多次,可她就是聽不進去,一意孤行認為自己沒看錯,錯的是我們。”
華冠文的話我聽完也默默點點頭,赫連漪所說的那處地方我也去看過,正如同華冠文說的那樣,那是一面承重牆,裡面澆築的都是水泥和鋼筋,人骨和骷髏頭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裡面。
“那後來呢?”太子平靜地問。
“後來赫連漪依舊不肯放棄,甚至晚上還偷偷摸摸拿著鐵鏟搭梯子去挖牆,那個時候我估計她精神就出問題了。”華冠文表情慢慢變得黯然,聲音低沉地說。“再到後來赫連漪就終日疑神疑鬼,人也變得孤僻怪異,我想她是不堪重負吧,最終選擇了自殺。”
華冠文說完轉身把找到的赫連漪檔案還有和她同宿舍其他三人的檔案一同交給我們,隨口問了一句。
“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當時也報了警,確定是自殺的,怎麼……怎麼突然又問起這事?”
“例行詢問一下當時的經過,也沒太大的事。”我輕描淡寫地回答。
華冠文口中告訴我們的經過和我們已經瞭解和知道的差不多,跟著他回到辦公室正打算告辭,突然外面一個穿著施工服,滿身都是泥土的人匆匆忙忙敲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