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副院長,這工程沒辦法進行了,你得給想想辦法啊。”工人心急如焚地說。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華冠文很認真地問。
“電力不夠,工程所用的電消耗很大,可非要我們從很遠的地方接電過來用,先不說有多麻煩,我上哪兒去找那麼長的電線。”工人指著外面焦躁地說。“其實辦法很簡單,工程就在你們學校的十九號大樓旁邊,完全可以直接用十九號大樓的供電裝置,同……”
“不行,不管用什麼辦法,十九號大樓的供電裝置你們碰都不能碰。”華冠文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的表情,他對著工人很嚴厲地說。“在你們開工前我就說過,這事沒商量,你們也不用再提了,說吧,除了不動用十九號大樓的供電裝置,其他還有什麼辦法。”
“其他辦法不是沒有,就是……”工人慾言又止猶豫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說。“就是要花費很大一筆錢,重新為工程鋪設一套供電裝置,可……可這完全沒必要啊,這不是浪費錢嘛。”
“你們只負責按照要求施工,至於工程款的事不是裡面操心的,就按照你說的辦法做,我立刻安排為你們鋪設供電裝置。”華冠文搖著手錶情嚴肅示意工人不要再說下去。
工人見華冠文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也無話可說,剛要轉身就被華冠文叫了回來,神情極其嚴肅,加重語氣說。
“你是工程負責人,我再叮囑你一次,不管發生任何事,即便是工程停止也不能動用十九號大樓的電,更不能擅自中斷十九號大樓的電力供給,一旦出了問題這個責任你負擔不起。”
“成,你放心,我會按照要求監督好的。”那工人唯唯諾諾點頭。
他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我聽見工人口中極小聲的嘀咕。
“十九號大樓的電力足夠十棟大樓用的,寧願重新鋪設新的也不讓用十九號大樓的電力裝置,真是財大氣粗。”
工人的聲音雖然小,我想華冠文還是聽見了,我見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應該是當著我們的面不好發作,等工人出去後,才氣不打一處出地說。
“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十九號大樓是精神病醫院,裡面的病人對環境變化很敏感,萬一因為施工導致停電,精神病患者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會產生很大的刺激和不適應,萬一出了什麼事,哪兒是幾個錢能解決的,這些人眼裡只有錢,真不知道在他們心中人命值多人錢。”
華冠文說的話我贊同,不過我猜這應該是蔣馨予的意思,或許是她和華冠文都親身經歷過三十年前的那次慘禍,對於十九號大樓的任何安全隱患都不敢掉以輕心。
“十九號大樓那邊有工程?”我若有所思地問。
“哦,打算在十九號大樓旁邊擴建一處單獨冷藏室。”華冠文心平氣和地回答。
“沒……沒出什麼事?”我想起之前但凡和十九號大樓有關的工程都會離奇的發生事故,所以很好奇地問。
“能出什麼事。”華冠文一本正經的反問我,愣了一下,我猜他是明白我問這句話的意思,和善的笑了笑,不以為然地說。“哎,看來你們也聽到不少奇奇怪怪的傳聞,之前都是些事故,說起頂多是巧合而已,落在好事者口中就變成了風言風語,能有什麼事發生,工程進行的不是好好的。”
“擴建冷藏室幹什麼?”韓煜在旁邊無意地問。
華冠文一邊收拾桌上的東西,一邊輕描淡寫的對我們說。
“學校之前教學會用到大量屍體進行解剖,可大多都是乾屍,蔣校長一直致力於提高學校的教學質量,學醫最重要就是多看多學,還有就是多實踐,而解剖是學醫必不可少重中之重的環節,因此打算擴建一處冷藏室,專門用來存放從各方面收集捐獻的新鮮屍體,提供給學生進行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