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是沒有止境的終點。
低吟,尖叫,咆哮,雷鳴,轟響,交集著。
細碎的一句句“不,不,不”,驟然一聲高昂“文生”。
“你叫什麼?”他額頭的熱汗,一顆顆,是要掉到她眼睛裡,笑,印在他若醉燻了的深炯的酒窩。
她喘息著,因為不能停止下來的喘息,他的笑近在眼前,她伸手可摸,甚至到他全身每個地方,她沒有做夢,不是在做夢,她身體所承受的每一個刺痛都在告訴她不是在做夢。
他真夠狠,像以前一樣,要人輸,就要那人看著自己明明白白自己怎麼輸。而她,早知道自己會輸,但是他依然要扯掉她的眼鏡,撕破她所有的外相,只餘她自己袒露在他面前,然後看她自己怎麼輸得一敗塗地。
淚珠,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愫,從她眼角沾到他拂上來的指尖上。
他緩緩地鬆開了她。
她翻個身,望著車內狼藉的痕跡,狼狽不已。
耳聽車外的雨聲還在嘩嘩地響,他散發著餘熱的氣息,瀰漫在充滿曖昧的車廂:“我們結婚吧。”
她猛地從座上坐直了起來,兩隻幾乎對不準焦距的眼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不要擺出這樣的表情,蔣、梅。”他清冷的目光盯著她欲張口抵抗的話,“是你誘惑我的,這是你自己必須負起的責任。”
瞬間,她張大的口能吞下一頭牛。
“我誘惑你?!”
“你不信,可以去問問你兒子,看是不是你誘惑我?”說完,他是把自己身上完好的外衣脫下來披到她身上。
她有毛病?才會拿這個問題去問兒子。一邊埋怨,一邊是趕緊把他的衣服拉攏好,遮蓋自己身上,眼見他是把車開往了檢查的門哨處。
車停了下來。她要下車時,他的手忽的又伸了過來。她一驚,卻只見他白皙美好的指尖,只是輕輕地將她領子給翻好:“你是個媽媽了,即使喜歡我,在孩子面前表現的太明顯也不好。孩子小,不懂得大人這些事。”
切牙,羞惱,開啟他的手:“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那可不行。我和我媽說好了,今晚上就讓你和東子去給她過目。”
“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剛決定下來的。”說著,他正大光明地在她面前舉起手機,劃到自己的母親電話號碼,“媽,今晚有兩個客人給你見一見。”
在他掛掉電話時,她已經完全頭暈腦脹了,忍無可忍了:“你都沒有聽我的意見!”
“我為什麼要徵求你的意見,對於一個誘惑我的女人來說。”
“我哪裡誘惑你了?”
對於她的咆哮,他柔軟的指尖撐著眉角,似有些頭疼:“從十幾年前,你第一次跑到我面前說要進籃球隊,說喜歡上誰就不得好死。我幫你捂的口,我救了你一命。你不是該捨身回報我嗎?我一直以為你已經做好這個捨身的準備了,從你每次看著我的眼神都好像要撲上來一樣。讓我一直認定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對手是你,蔣梅。”
她,是從他這些點滴裡面的言辭,意會到了什麼,臉驀地漲紅,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
“阿梅,花言巧語我不會說,但有一件事我確實要好好地和你道一聲。”
他突如其來變得嚴肅的語氣,讓她回過頭,認真地望著他。
“對不起。以前因為我在我爸墳前發過誓言,不能給你幸福。現在,我終於能給你了。一切,都還不遲。”
多少年壓抑的秘密驟然被揭開,她雙手猛地捂上臉。
……
晚上,一如往常,蔓蔓和老公到孃家裡吃飯。
一家人圍著張圓桌。
一塊吃了有這麼久,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