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兩人都是靜靜地立著,映出了夜的淒冷和孤寂。
“他現在仍然未曾離開江陵?”潘古閣回過神來。
“不曾離開!”仲武肯定地道。
“可有權豹的訊息?”潘古閣沉聲問道。
“聯絡了一部分好手向江陵趕到,可能已離江陵不遠了。”仲武有些痛恨地道。
“哼,權豹,我要你來得去不得。”潘古閣狠狠地道。
“過幾天便是‘天妖教’和‘青龍幫’的約期了。”仲武提醒道。
“我知道,可有夢珠的訊息?”潘古閣淡然問道。
“還沒有收到小姐的飛鴿傳書,但可能用不了兩天便可以回來,既然三位兄弟說小姐的傷勢盡好,而且還找回了掌門令牌,相信只要小姐一回,一切事情便很好解決了”仲武有些興奮地道。
“要不要派兄弟去接應?”仲武旋又問道。
“好,明天你便帶一批兄弟,到‘回春谷’去接應,一切要小心行事。”潘古閣眼中射出狂熱地道。
“夜了,你先去休息吧!”潘古閣吸了口氣道。
“是,屬下便告退了!”仲武恭敬地道。
“對了,李舵主和風舵主可知道君飛龍到江陵的訊息?”潘古閣疑問道。
“我沒說,大概還不知道。”仲武回答道。
“明天一早便去向他們彙報,想不到君飛龍處事如此神秘!”潘古閣沉聲道。
夜空很深遠;寒意猶盛,風並不甚烈。
林峰感到絲絲涼意,卻依然靜靜等待於樹丫之上。
他沒有睡意,這樣的睡覺好時間,沒睡覺的太少了,他便是在等這少數不睡覺的人,頗有點遊戲的意味,只是這遊戲苦了些。
光禿禿的樹丫,漆黑一片的樹林,深遂難測的夜空,林峰輕拂著手中的刀,背上斜插著一柄不算沉重的劍,這是他第一次擁有屬於自己的劍。
洪湖的鐵匠手藝不錯,林峰花了三十兩銀子才買到手,他不是一個很識貨的人,但依那情朗卻很識貨。那是一個從小便陪劍睡覺的人,講起劍來總是說不完的話。
想到依那情朗,林峰便不由得想笑,還有一絲溫暖。
林峰隱隱地看到對面樹丫上那雙野獸般亮的眼睛,便是依那情朗。
靜靜的夜,隱隱從不遠處的路上傳來陣陣馬蹄之聲和車輪的滾動聲。
林峰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卻被濃濃的夜幕吞沒。
風輕輕地拂過林梢,也有松濤之聲。漸漸有些光透過,使幽林間的小道顯得更為詭秘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巨獸。
林峰輕輕掏出一塊黑布,輕緩而優雅地在腦後打個結,望著正緩緩走近的車馬,射出兩道冷酷無比的眼神。
一聲淒厲的魈啼劃破了夜的寧靜。
“嗖嗖嗖!”蝗蟲般的箭雨向緩緩馳入路中的車馬射到。
一陣怒喝,一陣駿馬的悲嘶。
林峰立刻便若一隻投林的夜鷹,帶著瘋狂的刀氣向一名面容陰冷、動作最利落的中年漢子撲去。
蓄勢已久的林峰這一擊的力量便若潰堤的洪水,勇不可擋。
依那情朗的動作也不慢,只與林峰相隔一線,然後便是禿鷹和披髮頭陀。
這一切早已在花雅蘭的計算之中,甚至連對方有多少士卒和車伕都已經計算好了。
林峰對君家絕無好感,對君情的厭惡,使他對整個“天龍鏢局”都已失去了那份好感,他並不想與日俱增江湖人的評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對所有所謂的正派全無好感。
據估計這是一鏢見不得光的貨,所以才會連夜趕路送往江陵,卻不知“天妖教”神通廣大,早已得到訊息,因此林峰才會做做夜鷹那滿臉陰鷙的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