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講。
顏如玉輕嘆一聲,道:“我明白你的苦衷,正如我也會對你隱瞞一些事情,京城是個名利圈,也是個是非圈,你——好好保護自己吧。。
睡蓮默然點頭。
“我這次能出宮,是得了館陶公主的恩准,回來看我祖父祖母的,他們大老遠從成都來京城不容易,我五日之後便要回宮,再出來時,估計要等到過年,過年家裡應酬多,估計我們也沒什麼機會再見了。”
“所以呢,你臘月二十四的生日我肯定來不了。”顏如玉從衣袖裡拿出一枚白玉雙股扭繩鐲子遞給睡蓮,道:“提前把生辰禮物送給你,免得我在宮裡還惦記著。”
她居然還惦記著,睡蓮心頭一暖,自己和顏如玉在成都老宅時是一對冤家,來了京城雖沒見過幾次面,卻成了好友,家裡雖然有好幾個姐姐妹妹,卻沒有一個像顏如玉這個早就出了五服的堂姐關心自己。
睡蓮也沒有推脫,乖乖伸出左腕,撒嬌道:“如玉姐姐給我戴上吧。”
顏如玉食指在睡蓮額前輕輕一點,說:“越大越頑皮了,你在成都的時候是個小大人,小臉嚴肅得跟什麼似的,鬼主意一籮筐,我那時還想著,別是個沒有喝孟婆湯的大人投胎的罷?”
睡蓮一怔,半真半假嬉笑道:“還真被你猜中了。”
“盡胡說!這話若傳出去,你就等著被抓到道觀庵堂驅邪吧。”顏如玉給睡蓮戴上白玉雙股扭繩鐲子,嫩藕般的手腕和造型奇特的鐲子互相映襯,更顯華貴典雅。
“嘖嘖。”睡蓮舉著胳膊細賞這個玉鐲子,玩笑道:“這麼好的鐲子,你不留著當嫁妝,卻給了我。不過也沒關係,等姐姐出嫁時,我就挑自己最好的首飾給姐姐添妝去。”
顏如玉一愣,隨後苦笑道:“我明年及笄,如今親事也有了三分眉目。”
睡蓮的笑容一滯,張了張嘴,終究沒有繼續問下去——如果是一門好親,顏如玉也不會是這個表情。
顏如玉道:“你附耳過來,我只和你說,你莫要告訴知芳,這丫頭心直口快,我不放心。”
睡蓮戰戰兢兢靠過去,顏如玉耳語道:“若無意外,後年我就是魏王妃了。”
魏王妃?!
睡蓮捂緊了自己的嘴巴,這才沒叫出聲來!
魏王就是三皇子,其生母陸氏出身卑微,原是宮裡浣衣局的浣衣女,不知怎麼得了皇上的一次寵信,就懷孕了,生下三皇子後,封了才人。
傳說魏王資質平庸,陸才人又不得聖心,所以這對母子如隱形人般在皇宮裡艱難求生,陸才人在三皇子十五歲時去世,三皇子去年十九歲搬出皇宮開府時才得封魏王,是皇子中封王最遲的。
——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位魏王酷愛男風,有斷袖之癖,而且還鬧的滿京城皆知的地步!
正因如此,這位魏王開府都沒有妃子主持中饋,管理家務的是他從宮裡帶出來的兩個極其清秀的太監。
這——這不是把顏如玉往火坑裡推嗎?睡蓮低聲問道:“怎麼會這樣?康妃娘娘她——。”
顏如玉面色一肅,道:“這是皇上的意思。”
如此,便是已成定局的吧。睡蓮不知所措,這個時候安慰和淡然以對都不合適,只剩下悲哀和尷尬。
“好了好了,你別這幅模樣,康妃娘娘說,魏王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故意抹黑,其實沒有傳言中的那麼不堪,至於其他——。”顏如玉淡淡一笑,道:
“他給我尊榮和名分,我履行妻子的責任,各不干涉即可,身為皇族媳婦,是不能奢望情愛的,康妃娘娘說,因愛生妒,便是萬劫不復,熬到最後,自己成了人人喊打的妒婦,那人卻依舊左擁右抱,逍遙自在。”
睡蓮再次默然,其實在這個男女嚴重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