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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只是可惜了武堂主。”

“武瑛活著也沒什麼趣味,這樣去了,對他來說,倒也乾淨。”

蘇顏不敢答話,衛昭道:“蘇俊呢?我不是讓你們到這裡等我的嗎?”

“幽州有變,大哥趕過去了。”

“出了何事?”

“本來是安排礦工逃亡後向官府舉報裴子放私採銅礦的,可咱們的人帶著礦工一出九幽山,便被裴子放的人抓住了。雖說都服毒自盡,沒有人苟活,但大哥怕留下什麼線索,讓裴子放有所警覺,現趕往幽州,想親自對付裴子放。”

衛昭右手在案上輕敲,半晌方道:“你馬上去幽州,讓蘇俊先不急著對付裴子放,暫時緩一緩。”

蘇顏低頭道:“大哥對裴子放恨之入骨,只怕―――”

衛昭聲音漸轉森嚴:“我知道,當年咱們族人死在裴子放手中的不計其數,但現在得顧全大局。你和蘇俊說,若是他壞了我的事,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蘇顏猶豫再三,終道:“教主,屬下有些不明白。”

“到了明年春天,你就明白了。”衛昭笑了笑:“希望我沒有猜錯,裴琰不會讓我失望。”

蘇顏猛然抬頭:“莫非裴琰―――”

衛昭站起身,慢慢踱到蘇顏身邊,蘇顏覺有冷冽的氣息罩住自己,心中暗凜,垂下頭去。

衛昭不再看他,負手步到門前,自青紗內望出去,院內積雪閃著暗幽幽的光芒。這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一個少女帶著一名幼童在院中堆著雪人。他的目光微微有些飄搖,良久方道:“族長那裡,考慮得怎麼樣了?”

“他還是膽小,始終沒有答應。”

衛昭輕“哦”一聲:“既是如此,我也不用再敬他是族長了。”

他轉過身來:“傳令,所有的人,這個月十八,都回星月谷。”

“是。”

江慈被那馬伕帶到一處院落,見正軒上懸匾“墨雲軒”,知這是一處書屋。她聽馬伕腳步聲輕不可聞,必是身懷絕技,遂老老實實進了屋。

她在墨雲軒前廳內坐了一陣,頗覺無趣,見夜色深沉,起身將燭火挑亮。轉頭間見廳內西角擺有一張五絃琴,遂步到琴案前坐定,輕手一勾,覺琴音澄澈清幽,與師父遺留下來的“梅花落琴”相比毫不遜色,不由有些驚喜。

她數月未曾彈琴,又見名琴當前,有些手癢,撫上琴絃,琴聲起處,竟是當日攬月樓頭曾唱過的那曲《嘆韶光》。

上闕奏罷,江慈怔怔坐於琴前,良久,用力拭去眼角淚水,再起絃音,將下闕用極歡悅的聲音唱了出來。

唱至最後一句“不堪寒露中庭冷―――”,前廳的鏤花落地扇門被“呯”地推開,衛昭捲起一股寒風,衝了進來。勁風將他寬帽下的青紗高高揚起,露出的人皮面具陰森無比。

江慈剛及抬頭,衛昭揪住她的頭髮,將她往牆角一丟。江慈頭撞在牆上,眼前金星直冒,半天才清醒過來,倚住牆角,揉著頭頂,怒目望向衛昭。

衛昭立於琴前,低頭看著那張五絃琴。江慈看不到他的神情,卻見他的雙眸漸漸湧上一層霧氣。正納悶間,衛昭行到她身前,盯著她看了片刻,惡狠狠道:“不要以為你是裴琰的女人,我就不會動你。你給我老實些,若再敢亂動這裡的東西,我就將你扔進桐楓河!”

江慈知反抗無用,默不作聲,衛昭又猛然伸手將她一推,轉身出房。

他這一推之力極大,江慈向右趔趄,碰倒了旁邊案几上的細瓷淨瓶,仍未站穩,右手便撐在了滿地的碎瓷片上。

鮮血自右手食指指尖滲出,江慈蹲在地上,將手指緩緩送入口中吸吮,忽然想起那夜在“碧蕪草堂”的大樹下,他將自己被燙傷的手包在手心的情景,心中如沸水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