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帽以大紅珊瑚為底,繡有鳳凰牡丹,寓意富貴吉祥,轎簾呈波浪形,以絳紅緞面錦子為主,邊緣以金線銀絲團團紋出喜,當中繡的是五彩鴛鴦……嘻,真是俗氣到不行!
“為什麼不是鳳凰就是牡丹,不是喜字就是鴛鴦呢?”她真是心癢難搔,喃喃道:“要是由我主導,肯定能做出一頂天下無雙、聞所末聞、見所未見的驚豔大花轎的!”
唉,雖然她大半辰光都耗在邢家,可是無論如何,公主這頂花轎她是非參上一腳不可,就算沒時間全程雕琢精製,她說什麼也要把最重要的——那兩面轎窗上雕花紋飾的主權搶到手!
“可究竟要怎麼做,大公子才會願意教我邢家的雕刻啊……”想到煩躁處,她衝動得直想仰頭對月長嘯。
就在這時,風尋暖的眼角餘光驀然瞥見小湖的另一端,像是有個長瘦身影緩緩走人湖水……有人要投湖自盡?
風尋暖悚然大驚,想也不想拔腿飛奔衝了過去,嘴裡一迭連聲大喊:“喂喂喂!幹什麼你?”
月色昏暗,可她總算及時飛撲過去死命抓住了那人的頸項,硬生生給拖了回來。
“放開我!你、你到底在幹什麼?”“獲救”的邢仲又驚又怒,喘嗽嗆咳、氣急敗壞地掙脫了開來,憤怒地瞪著她。“咳該咳……”
咦?是邢二公子?
“嘖,早知道就不要那麼雞婆了……”風尋暖自言自語,隨即皺起眉頭,不爽地道:“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事不能解決,非要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不可?”
“誰……誰哭哭啼啼了?”邢仲勃然大怒,臉色瞬間漲紅了。“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她指著他溼了半身的衣衫,鄙夷道:“還說沒有?你不是要投湖自盡嗎?不然三更半夜的,玩水啊你?”
“幹你什麼事?”他滿腔怒火突然被濃濃的懊喪取代,頹然地坐倒在地上,啞聲道:“我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要死也別挑這裡,這小湖是本姑娘三天兩頭必經之路,我才不想老是半夜撞鬼咧!”她沒好氣地道。
“你!”他心頭火起,再度怒目瞪視。
“我什麼我?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證明自己是邢家人嗎?
這就是你的證明法?為本來就驚悚怪譚傳奇一籮筐的百年邢家老鋪再添一樁鬼故事嗎?“她嗤笑道。
邢仲簡直快氣炸了,忿忿然轉過頭去,不理她。“你不會懂的,根本就沒人懂,也沒人能幫得了我。”
“你不說,誰知道怎麼幫你?”她的聲音不禁緩和了下來。
也許是這幾天她特別注意到他在邢家的確備受孤立,也或許是他那天說的話,令她生起了一股“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
風尋暖心下盤思著,假若自己真能幫上他什麼忙,或許有助於他早日洗心革面,為邢家做出一番成績來,這樣大公子也就不必再為這個不思長進、不學無術的弟弟頭疼了。
“你怎麼可能幫我的忙?你不是和他們一樣,恨不得我早早滾出去嗎?”邢仲懷疑地看著她。
“我現在還是啊!”她哼了一聲,“不過誰教你是大公子的親弟弟?”
“你真的願意幫我?”他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少廢話,到底講不講?”就算他是不折不扣的混蛋,可她也從沒見過比他更婆婆媽媽的混蛋了。
“我想要學我們邢家的雕刻之術。”邢仲眼神滿是嚮往之色。
“我也很想學你們邢家的雕刻之術啊……”風尋暖再一次感同身受,心有慼慼焉……隨即清醒過來,不悅地瞪他,“喂,你耍我是不是?”
“耍你?”
“邢家雕刻之術乃是不傳之秘,你身為邢家子弟不會不知道。”她氣呼呼地道:“而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