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急不可耐的開始吃飯。
羽朗的神色有點小尷尬。
“少夫人,這些菜都是今天一天準備的,少主沒怎麼吃,奴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來,就時刻準備著,越攢越多,就……”霖其為羽朗辯解。
“哦,原來是剩菜啊。”冰雁又似笑非笑地道。
羽朗用眼瞪了一眼霖其,霖其連忙又抹著汗解釋,“不是啊少夫人,這些菜是一直在火上溫著呢。”
冰雁咯咯笑起來,“好啦,和你們開玩笑的,不要這麼認真嘛,認真你就胖了。來來來,這麼多菜,我倆也吃不完,霖其,梅朵,你倆一起來。”
霖其悄然看了一眼羽朗,羽朗此時鬆了口氣,露出笑臉,“冰兒讓你們吃,就坐下吃吧。”
霖其這才招呼著梅朵一起坐過來。不是他沒和少主一起吃過飯,只是少主一向喜靜,在府上時多是一人吃,除了他之外別人更是不沾什麼邊。二來他也不想破壞他二人的共進晚餐不是?
不過,因了冰雁的活潑多話,飯桌上熱鬧起來,連一直很內斂的梅朵,也不多不少的聊了幾句。羽朗自是對冰雁的每句話都感興趣,時不時的插嘴問上一問,再不然,就是含情脈脈的,坐在一旁看著她說笑,那一臉的滿足感,彷彿這一生就指望著她的笑臉來活著。
愉快的晚餐過後,霖其和梅朵收拾了殘局,又伺候他們梳洗後,就識趣地退出了。
留下的小兩口在房間裡膩膩歪歪,好不親熱。
“坐好,坐好,讓我好好看看你。”冰雁笑嘻嘻地扳正羽朗的臉,兩人面對面坐在床上,燭光打在羽朗面上,與之平日的白皙清冷,染了幾分柔潤溫和。
“看什麼?”羽朗輕抿著嘴角,充滿愛意的微笑裡帶了點羞赧。他喜歡這樣跟她在一起,喜歡看她眼睛直視著他,這時候,她的眼睛裡全是,只有他。
冰雁以手指輕撫上他的眉骨,略含痴迷稍加挑逗地說:“看看我的丈夫是如何長的如此完美的。”
羽朗神情微微一頓,“完美?”
“是啊,你這張臉,無一處不精緻,無一處不極致,上天是用什麼神筆,才畫下這副面容呢。”
羽朗清淺一笑,羞赧中散開一絲淡漠,“面容再完美,不過一副皮相,百年之後,同樣一具枯骨。”
冰雁不悅的顰眉,“不許你這樣說。以你修佛之心,說不定能活上二百年。”
羽朗又是淡然一笑,伸手輕攬她肩膀,“百年之後你若不在,我又何需再活百年。”
冰雁心頭一觸,有一縷刺痛滑過四肢,傾身依在他胸膛,感覺著他溫熱的心跳,感懷地道:“那,你也讓我再多活百年吧,我也想多活幾年,多和你相伴幾年。”
羽朗緩緩垂下頭,眉目間流轉著感動,手指愛憐地撫摸著她臉龐,沉聲應:“嗯,我會傾盡所能,換你多留一日。”稍微頓了頓,又補充,“還有三弟,和大哥。”
冰雁驚異地抬頭看他,他輕眨了下眼,略有不安。她知道,他這話的意思,這是愛屋及烏啊,真難為他了。如果茜朗也能和他一樣,想她所想,她就高枕無憂了,唉。
“那麼,你阿爸阿媽呢?也要讓他們高壽吧。”羽朗的孝,仁,義,到底是有多濃重呢?
意外的,羽朗卻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人命由天定,阿爸阿媽自有自己的天命。”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冰雁好奇地退後一點,仰頭看他。
“冰兒,有些事情,並非我能及。為人兒女,我只能盡力。”羽朗說這話時,隱有些無奈。
冰雁瞧著他若有所思了片刻,也不再追究,“也罷,確實人命由天定,你阿爸阿媽,他們是一代人,而現在我們,又是一代人,還是一家人。”羽朗不是真的神仙,就算是真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