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為我和他跳婆挲旋轉的舞蹈,就似一隻誤闖地獄的仙女,拔開了了重重陰霾,給了我,也給了閻覲新鮮世界的氣息。我得見了閻覲第一回真心而笑。儘管慧兒看似不曾偏頗,稱閻覲為‘覲哥哥’,稱我為‘上官哥哥’,但我依然曉得,我和他,在慧兒心裡,是不同的。慧兒見了我,雖親暱牽手,卻不會摟頸撲抱;慧兒從不會和我共乘一騎,和他共騁的畫面卻不曾缺斷……但是,我的目光依然追著慧兒,尋著慧心,那是我所最希冀的陽光啊。直到我看到那兩人的擁吻,直到他們宣佈婚訊,我的眼睛依然望著慧兒……”
上蒼真不公平,不是麼?閻覲已然擁有一切,卻連別人最罕缺的愛情也得了去……
“但是,慧兒恢復了記憶,她記起了自己是當朝的朝慧公主,當今天子最寵愛的獨生愛女。她對我和閻覲說道:‘我不要離開,慧兒要永遠做兩位哥哥的慧兒,做覲哥哥的妻子……’只是,我還在為慧兒的傻氣感動莫名之際,閻覲竟然已將她送回了帝都皇城!我從來沒有如那一刻般恨閻覲,我發誓,我要奪回慧兒,讓他明白,他失去的是怎樣價值連城的瑰寶。所以,我開始物色人選,先後送了女子到他身邊。這其中,唯一給了名份的是雲裳。我一度以為,憑雲裳的清麗出塵,或可奪了慧兒在他心裡的位置。”
結果,雲裳出師敗北,恰巧她自動送上門來,這棋子不用放著會虧對上蒼,是麼?多謝看重呢。
“我看著你長大,我斷定你會引起閻覲的興趣,因為……既然我和他可以共同愛上慧兒,那麼,我會不由自主怦然心動的女子,他也必會……”
什麼意思?忘忘撩瞼含詢。
“忘忘,我自認自爹孃逝後,我對自己所作所為,從來不曾後悔,但將你送到閻覲身邊,卻是我生平至此做過的至蠢至悔的憾事。閻覲委我出堡商務是為藉辭支開,我何嘗想回到堡內親眼目睹他對你的寵憐?縱算當初慧兒在他懷裡時,我也只想就那樣看著慧兒即好,可是每一回想到你,我心裡仿若有人拿鈍刀切過,一寸一寸……更沒料到,在我初回堡內即會聽到他將你奉送他人的訊息,我當時想殺了他,也殺了自己……”
第三卷 第二章(上)
上官哥哥,都過去了。
上官自若立在那兩扇闔上的門前,這句話,繞耳不去。
忘忘是在告訴他,都過去了,恩也好,怨也好,過去了?指得是他和閻覲?或是他和她?
她不怨他,但也無法和他恢復到從前,所以,知他暫住客棧,她便說天色不早,婉轉中的強硬推拒不容錯認。若仍視他為兄,斷不會如此的罷?她的家門,可以為他待茶用餐,卻不容駐留,是這樣的罷?
至少,她沒有避他不見,對罷?上官自若收拾起心情,輕快揚步。
———————————————
頤安堂,忘忘現下效力的主家。
為了得空培植藥草,與主家達成的僱傭協議是,只有半日坐堂,時間自每日未時至酉時。主家允了。
因為她首遭出手便醫好了知府夫人令全城杏林束手無策的怪症,數月功夫,“小女華佗”的聲名已打得響亮。以致每日,自她踏進藥堂到離開,幾個時辰內,不會有閒暇時光。
今日裡稍事清閒,原以為能好生坐生品一杯主家沏好的龍井佳茗。不想,一頂青呢小轎迤邐而來,給她接進了知府大人的府邸,準確地說,是知府小姐的閨房。
知府夫人在她身後抹淚心酸,“君姑娘,你救救小兒罷。她這個模樣,都要心疼死我這當孃的了。”
舐犢情深,的確令人感動。可是,她要如何醫?心病需心藥,這位知府小姐患得是古往今來太多深閨玉質最易患最常見也最無藥可醫的——相思病。
知府夫人泣訴愛女的遇人不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