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此處有本座,不必掛心。”連稱謂都較從前親切許多。
馬含光身形消瘦,一身護法衣袍終顯空蕩了。他現身,只為於人前表一番忠心,將宮主經辦的事宜誇上一誇,稱其不愧為廖氏之後,天資聰穎,能堪大任。
伍雀磬並不受用這些,有時不耐煩起來,會拿當年的話回敬:“不知本座身為一宮之主,屢次三番被含光首座誇獎,又該做何反應?”
大庭廣眾,半點面子也不給。
馬護法被當面頂撞得多了,威嚴便也不如從前。
哪怕內傷纏綿半載終有好轉,他再於總壇出面,所掌權勢都是今非昔比。
馬含光身邊親信替他不平:“護法傷勢不重,遠不需半年時間休養,何需將手上權勢拱手予人?何況宮主年輕,得勢未必是好事。”
馬含光並不表態,他所謂的養傷,看似韜光養晦,更似與世無爭。
許多人後來看明白了,內傷為假,退居幕後為真,卻不知那覆手翻雲的馬護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伍雀磬最怕他備有後手,從總壇人脈開始、至分壇調派,無所不用其極地削他勢力。
那時候,馬護法從兵器庫中找回了當年佩劍,整日埋首武王峰練劍。
後來某日,伍雀磬側峰歸來,初登出雲岫便見了人流聚集羲和廣場不散。
命承影前去查探,她宮主之尊,不愛湊這熱鬧。
得回的結果,是馬護法在與人切磋劍術。
☆、第85章 俱往
萬極的規矩,羲和廣場插旗為擂。尚武的教派人人好戰,比試不稀奇,比劍不稀奇,稀奇的是馬護法病好了,竟自貶身價跑來下場。
那日伍雀磬見到的,是全程的劍走游龍,卻非九華劍法。
馬含光劍術高是一回事,地位高更是一回事,旁人即便打得過他,也要怵他三分,何況的確不如他。
伍雀磬旁觀護法無可厚非,前排看了一陣,便對身側承影吩咐:“你去。”
承影以劍為名,便以劍為兵,那二人一戰,當可終結全場挑戰。
馬含光出手前向伍雀磬望來一眼,伍雀磬已有太久未見他,只覺他裝束改變,人也有些變化。
護法袍原為赤紅、暗紅二色,平日只著便裝,馬護法亦是黑衣示人,從不見他選顏色清淺的衣裝,今日卻是件月白淡衫。
長髮也並非披於身後,青絲收歸耳後綁得清爽,不似以往老成,然那身形,卻是切切實實的單薄與肅殺。伍雀磬忽有些悵惋過去,那人當初雖則瘦,卻是日日煉體,脫衣有肉,靠於身前,也覺那臂膀堅實,而今瘦成這般,倒有些信了他的養傷之說。
馬護法眼睫微垂,收回並無太多深意的一眼。
切磋開始,承影手中劍芒化萬,招式華麗,更兼殺傷。馬含光是極紮實的劍技,沒有御劍殘影,每一招都是劍至人至,劈砍格擋樸實無華,大巧若拙。
承影未撐過二十招,伍雀磬看得有些無趣。待那二人皆收了劍朝她走回,伍雀磬攢起笑意:“含光首座不愧是萬極第一人,除了刺殺,劍術也是登峰造極。”
對方雙眸深邃,向她略行了禮,未多攀談,卻是方要擦肩時伍雀磬補道:“下回若出劍還是用回九華劍法為好,人走得再遠,且莫忘本。”
馬含光驀地停步,蹙眉向她睨來,那時瞳中的惱意便已是清晰可見。
伍雀磬只是不快,並非挑釁,然而馬含光冷冷擲下一句:“區區小派,不配我紀念。”氣得伍雀磬往後幾日都想殺回去找其算賬。
然而之所以當場未能發作,是因太會分辨,馬護法是真的惱了,本能使然,她不敢惹。
好在很快,那人備了酒菜,前來探她。
馬含光未說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