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這個時候老奴都會削一個木球,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再過兩天是老奴兒子,兒媳喪命的曰子,十四年了,老奴已經削了十四個,埋了十四個,難得憨奴喜歡,就送給他吧。”
說完話就對寒轍施禮,低著頭離開了大廳,背影蕭瑟而淒涼,寒轍看看兩個憨奴似乎想把搖腦袋玩球的故事繼續下去,也沒有說話,帶著不斷搖頭的兩個憨奴就離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韓先生有自己的秘密太正常了。
第三十六節 初戰
賴傳峰站在嶽州城上,想了很多,不管用什麼樣的心思去揣測大帥的心思,也無法把自己軍人的天職和破壞,逃跑這些很負面的東西聯絡在一起,三千弟兄加上一千四百名府兵,足以把小小的嶽州城守衛的水洩不通,不要說是一群水賊來攻城,就算是其他精銳的軍兵來攻,自己也能確定將這座城守上個半年不成問題,好好的一座城不守衛,為什麼要拿來糟蹋?
“將軍,標下已經將滾木礌石,鉛汁熱油準備完善了,只待賊人到來,我們給他來個迎頭痛擊,聽說有好幾萬水賊,不知道他們的腦袋算軍功不?”
“不算,死的不算,只有活的算,殘廢的要倒扣你的軍餉。”聽到屬下的都伯表功的聲音,賴傳峰就沒來由的煩躁。
“啊?這樣的仗怎麼打,將軍,如果賊人攻上來了,您說卑職要不要乾死他?您昨天不是都說,要把賊人插在木頭槓子上,插在湖邊示威嗎?”
“當然要乾死他,記住了,不要傷病,賊人只要受傷,就必須下死手補刀,速度要快,不能被司馬看見,這是大帥特意吩咐下來的。”
臨陣限制將軍的自冇由發揮,這完全就是取死之道,就算是再愚蠢的主帥也不會給自己將要上戰場的部下頒佈一條這樣的命令,雲侯一向睿智,絕對不會有失心瘋的時候,這裡面一定有自己這種粗人理解不了的東西。
劉仁願接到的命令接到的命令就不是這樣了,徹底堅決完整的消滅所有敢於反抗的水賊,如果必要,一個不留。
長孫衝的定武軍,就在不遠的巴陵駐守,六千甲士。足以應付所有的突發事情,這也是雲燁為什麼會大咧咧的告訴賴傳峰需要捉拿活的水賊最大的的原因所在。
水軍的艨艟巨舟,依然和計劃中的一樣開始開始合圍君山,木蘭舟作為帥艦,漂浮在湖面上如同一座山一樣的就像前來迎戰的水賊撲了過去,小船對付大船,無非火攻而已,巨舟上伸出長長的撓鉤,抵住火船。然後就有一個碩大的石頭被丟到火船上,火船被砸了一個洞,洶湧的湖水就從船艙底部湧了上來,火船沒有支援多長的時間打著旋就沉到水裡,水面上只有那些澆了油的草球還在水面上燃冇燒。
火船接連不斷的從水寨裡湧了出來。上面的風帆兜滿了風,船頭上佈滿了巨冇大的鐵釘,藉著風勢直撲了過來,這一次,有的船上開始有了一些悍匪的影子,親自掌著舵絕望的嚎叫著,想要和大船同歸於盡。
湖面上煙霧騰騰。官軍大船不得不退避五里,想要在這裡等待那些火船自然燒盡,寬闊的湖面上也用火攻,不知道是誰的蠢主意。劉仁願吐了一口唾沫,並不說話,就站在甲板上眼看那些水賊的大小船隻奪路而逃。
“韓先生您的預料非常的準確,官冇軍果然讓開了大路。他們以為我們這次強攻嶽州,是一次失敗的戰策。卻不知,我根本就不指望這些人能活下來,只要徹底乾脆的毀掉嶽州,我們的計劃就達成了。”
劉方有些傷感的看著那些前赴後繼的水賊,拍拍欄杆不做聲,寒轍又說:“大先生也是人間智者,為何就看不透這世間的本源,人之將將,天地萬物為我所用,區區幾萬水賊何足道哉,人世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生死的距離永遠都只有一線而已,太執著,只會讓自己心魔叢生,何苦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