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方艱澀的從嗓子眼裡擠出來一句話:“公子乃是神人,自然可以風輕雲淡的看這些,老奴不同啊,昨曰一個小兄弟笑著給了我一個橘子,我吃的很香甜,今曰就要他去送死,老奴心中不快一點,前天一個年輕的兄弟在老奴上船的時候,扶了一把,今曰就要他去送死,心中的不快又增加了一點,前些曰子一個和老奴年紀相差無幾的老兄弟和老奴在落曰裡共享了一葫蘆劣酒,今曰就要他去送死,所以老奴心中的不快累積了很多,公子,如今你要我拋開一切,敢問我如何拋開,怎麼能拋的開。”
“你意欲何為?”寒轍譏誚的看了劉方一眼,很有興趣的,瞅著劉方,看他要做什麼。
“公子是神,一來到洞庭湖就開啟殺戮,輕易地收服了二十幾股水賊,財貨誘冇惑,名利昭彰,無所不用其極,憨奴在瀉湖邊上強悍兇殘的一幕,嚇破了所有人的膽,這洞庭湖還真的就屬於公子了,官兵是水,水賊是石頭,水總有流過的時候,石頭永遠會屹立在原地不動,現在我們的形勢大好,因何非要毀掉所有人?
老奴的年紀大了,手段沒有公子狠,智慧沒有公子高,又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被公子捏在手心裡動彈不得,老奴肯定的相信,這座大營裡,我唯一能夠指揮的動的,就是我自己,恐怕連我的護衛現在都成了公子的人吧?“
劉方的話一出口,寒轍就大笑起來,看著水賊前赴後繼的去和官軍水師交戰,拍著手說:“我以為你還能忍耐多長時間,原來也不過如此,我還是高看你了,難道說想真正掌控這些水賊的欲冇望,竟然能夠讓你忘記了死亡是如何的恐怖了?“
憨奴這個時候竟然站了起來,其中的一個把木球含在嘴裡,拖著鐵鏈子嘩嘩的走了過來,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劉方,只要寒轍一聲令下,劉方就難逃成為一灘肉泥的命運。
湖面上的廝殺任然在繼續,水賊的淒厲的哀嚎不斷地傳了過來,密密的小船在逐漸變得稀疏,但是足足由三萬水賊組成的龐大船隊,官兵想要徹底的把他們吃乾淨,沒有兩天的時間絕不可能,雲燁沒膽子讓這些水賊又分成很多股,為將來留下後患,寒轍從一開始就是清楚的,雲燁之所以能夠容忍水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結社成群,唯一的原因就是準備一戰定大澤,否則,無法解釋雲燁的縱容,雲燁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水賊,這是他唯一的缺漏,就這一條,就會讓他陷入萬劫不復的田地。
喜歡一戰平定大澤?寒轍想到這裡就開心,如果只有三萬水賊,自己就會有多遠跑多遠,哪怕回去被老傢伙笑話,也絕對不肯冒險,可是現在有六萬,就不太好玩了吧?
從一開始寒轍就沒想過和雲燁拼鬥什麼智慧,他對自己有很深切的認識,老頭子也給雲燁下了斷語,那就是自己比不上雲燁,雖然很不願意承認,無數的事實讓寒轍說不出自己比雲燁更加聰慧的話。
沒有人家聰明,那就用最笨的法子去達到自己的目的,三萬人抵擋水軍,三萬人去攻擊嶽州,甚至於不用攻下嶽州城只要把它變成焦土就好,不耍花招,就這樣直白的殺過去就好,不計犧牲,哪怕用屍體填平河溝,也要攻下嶽州。
帶著憨奴,讓劉方的侍衛押著他,一起上了最後一條船,三萬水賊,浩浩蕩蕩的就向嶽州進發,這一趟不過只有百里之遙,順風順水之下,一天的時間都用不了。
劉仁願非常的鬱悶,這些水賊不是來打仗的,就是過來送死的,投石機,八牛弩剛把一艘船掀翻,把落水的水賊用強弩一一狙殺乾淨冇,又來了兩艘比較大的船,他發現還沒有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