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說道:“對了,殿下剛剛收到令弟諸葛丞相的書信,說是令郎伯松(諸葛喬)年前剛剛娶了親,年後夫人就有喜了。”
“是嗎?”諸葛瑾父子驚喜的互相看了一眼。
“是的,元遜,你可以加緊了。”孫松打趣了諸葛恪一句,他和諸葛恪年齡相仿,平時處得很不錯,經常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諸葛恪比諸葛喬還大一歲,現在還沒有成親,兒子更是無從談起。
“你也是。”諸葛恪哈哈一笑。
孫松和諸葛恪說笑了兩句,又接著對諸葛瑾道:“還有,令弟子平(諸葛均)很快就要到越國來,經過建鄴的時候,應該會去拜訪你,到時候你們兄弟應該可以聚一聚。”
“是嗎?”諸葛瑾吃驚不已,這樣的事情他是一無所知,卻還要從孫松的嘴裡才知道,真是慚愧。
“越王和蜀國有一些合作,令弟是奉命到朱崖去共事的。”孫松淡淡一笑,不想深入多談,客客氣氣的拱拱手,轉身走了。諸葛瑾父子相視而笑,不約而同的搖搖頭。
孫登回到了闊別一年之久的建鄴,站在宮門口的時候,他感慨不已,一年多前從這兒走出的時候,他本以為就是在錢唐呆一段時間,誰會想到居然和孫紹到冰天雪地的遼東走了一趟。這一趟行程一年,足有萬里之遙,見到的,聽到的,都讓他大開眼界,又經過了這麼多事,如今的他再也不是那個思想單純,心裡只有聖人說教,只懂得仁愛禮義的少年了,他身體壯了,心志也成熟了,經過了大海上的風浪,更知道了人心的險惡。
“子高”徐夫人在十幾個侍女的簇擁下,笑容滿面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的臉上抹著粉和胭脂,唇上塗著丹,原本黯淡的臉色現在神采飛揚,步履輕鬆,整個人透著一份說不出的喜氣。在吳縣被冷落了十幾年,突然回到建鄴,一下子變成了吳國的王后,所有以前不敢想的現在全部變成了現實,讓徐夫人時常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阿母。”孫登搶上兩步,拜倒在地,抱著徐夫人的腿抽泣起來。
“子高,快起來,快起來。”徐夫人也落下淚來。不過,她的淚卻是欣喜的淚。她扶起孫登,並肩向裡走去,孫登問了幾句現狀,又道:“父王呢,聽說他病了,可曾恢復了些?”
徐夫人一愣,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前天見他的時候,好象……沒什麼起色。”
“前天?”孫登眉頭一皺,隨即又恢復了平靜:“阿母不住和父王住在一起。”
“我是住在王后宮,可是你父王身體不好,太醫說要獨居。”徐夫人低下頭,弱弱的說道。
“哦。”孫登無聲的冷笑了一聲:“那我先去拜見父王,然後再去和阿母敘談。”
“那好,我回去準備些茶點等你。”徐夫人又高興起來:“來了十幾天了,我就盼著你回來,要不然說個話的人都沒有,真是悶死了。你出去走了一大圈,肯定有很多見聞,可要好好的和我說說。”
孫登連連點頭,送走了徐夫人,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他快步沿著走廊走向孫權的寢殿,到門外的時候,臉上已經又恢復了以前那種恭敬的笑容。站在殿外石階下,他雙手拱在胸前,朗聲報進:“臣登,拜見吳王殿下。”
站在廊下的鈴下(一種侍從官)連忙進去彙報,時間不長,出來召孫登入內。孫登恭敬的上了臺階,在門外脫了戰靴,解了襪,這才小步急趨,趕到孫權的床前,先拜倒在地,按照規矩跪拜,然後起身,伸頭看了一眼孫權的臉色,聲音變了哽咽起來。
“父王,兒子回來了,你怎麼病成這樣了?”
“病成這樣,你不覺得高興嗎?”躺在床上的孫權轉了一下眼珠,面無表情的看著孫登。
孫登嚇了一跳,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雙手交疊,貼在地上,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