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廷曄翻了個白眼,臉上卻半點不惱:“權宜之計,權宜之計。”
要不是劉廷曄沒空和衛殊多做糾纏,他倒是想要向衛殊普及一些聖人的道理,大半夜和王妃共處一室,生怕天下人不知道淇王府牆矮,紅杏容易探出頭麼?
“何事?”衛殊正想說什麼,虞清歡的聲音凌凌細細的從裡面透出來,緊接著,劉廷曄便看到虞清歡披著披風的身影,出現在門後,蒼白的面、蒼白的唇,山魈鬼魅般,像極了一個精靈。
劉廷曄道:“王妃所料不錯,外頭的人一刻也按捺不住,果真向大夫們下毒手,賊人還想一把火燒了放置藥材的倉庫,不過他們沒得逞,皆已被下官擒獲,是提審還是殺了,還請王妃拿主意。”
劉廷曄是長孫燾的人,這點毋庸置疑,正因如此,就算長孫燾不在,他也會尊重長孫燾的妻子,把他自己本有能力處理好的事情,交給虞清歡決定。
“去把人提過來。”開口吩咐的,卻是衛殊。
劉廷曄不為所動,一副“風太大我沒聽清”的表情。
虞清歡不由得佩服劉廷曄的膽色,在衛殊面前,他不但沒有半點敬意,反而屢次三番地把衛殊當空氣,若不是衛殊最近大概想樹立一個不那麼令人討厭的形象,恐怕虞清歡此時可以準備為劉廷曄燒紙了。
“帶我去看看。”虞清歡淡淡吩咐了一句,喚來隔壁廂房歇著的小嬋,攙扶著她跟在劉廷曄身後。
衛殊想要跟來,虞清歡卻道:“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
衛殊馬上就乖了,抱著手靠在門框上,當真一副“等你歸來”的模樣。
劉廷曄沒有表態,眼角卻一下下地抽著,心裡把滿天神佛都求了一遍,希望王爺快點回來,再不回來頭頂都綠得可以跑馬了。
虞清歡發現了劉廷曄的異常,但卻沒有解釋什麼,非是她耐不住寂寞想要爬牆,而是衛殊根本就是甩不脫的狗皮膏藥,她要有能力治衛殊,早就把衛殊按井裡喝水,哪裡還需要和衛殊虛與委蛇?
刺殺大夫的刺客,此時正被關押在一間屋子裡,因為沒有得到上頭的命令,劉廷曄的手下也不敢下殺手,只是將人捆成粽子扔在地上。
劉廷曄領著虞清歡進去,然後站到了虞清歡身後,果真把一切事情都交給虞清歡處理。
虞清歡也沒有客氣,她任由嬋兒扶著坐到一張椅子上,仔細打量被捆成一團的幾人,但見他們面板被曬得黝黑,體格也比較健壯,不過那“直爽”而憨厚的表情,透露出這些人也只是不知死活的愣頭青,絕對和虞家豢養的暗衛扯不上任何關係,怪不得如此輕易就被擒了。
“放他們出城吧。”虞清歡說了這麼一句,便讓嬋兒扶她回去,竟連審也不審一下,讓這些個決定為天下蒼生拋頭顱灑熱的鐵憨憨茫然無措。
不是應該嚴刑拷打,逼問他們供出何人指使目的為何麼?
不拷打怎麼顯示出他們的氣節和對大秦百姓的忠誠?
鐵憨憨們瞬間覺得,“為民捐軀”的決定,只是個微不足道的笑話。
劉廷曄吩咐了幾句,便出了屋子,追上緩慢向靜闌院走去的虞清歡:“王妃,您早先一步就預料到對方可能會派人來刺殺大夫,但為何刺客抓到了,您反而輕易就放他們走?”
“劉大人。”虞清歡用拳頭掩住嘴唇咳了幾聲,道,“你深更半夜將我這個傷患吵醒,不就是為了讓我來解決此事麼?既然已經將決定權交到我手裡,那就別有什麼疑慮!”
劉廷曄忠心長孫燾不假,但卻不信任她,否則也不會把剛受傷的她叫起來,就為了處置這些個小角色。
劉廷曄這是,在試探她姓虞還是姓長孫。
謹慎點沒錯,但難免讓她有些不悅,有什麼疑問開誠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