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擂鼓,撇開頭去,我在想什麼!對個男人竟然……“咳咳,羅貝吧。”我趕緊口不擇言;胡謅什麼。
“羅貝?我嗎?”
“什麼?!什麼你,是呂雉!”心擾則神動,神動則心浮,心浮則欲生。
“居然喜歡呂后?您太恐怖了!”
我這才驚醒。“誰喜歡呂后!”果然慌而急,急而亂,亂則錯,我心裡越發浮躁。
“你剛才……”
“你聽錯了!”
“明明……”
“閉嘴!我欣賞莊姜,聽清楚了,是莊姜!”
“沒有啊,你……”
“讓你閉嘴!”
“真不講理。”他抿了口女兒紅,五官都鄹在了一起。“莊姜啊,倒是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女生呢!她叫圓月。”他指指梁頂。“就是天上的那個圓月,她真的像是從天上下來的一樣,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他看著背底,雙眸清澈,不含半絲煙媚。
我發現我不喜歡聽道從他的口中說出別人的名字,尤其現在,他那樣的流連忘返,依依不捨。“你喜歡她?”
“我?”他抬起頭,滿面的笑容。“不只是我,那張天女下凡的臉世界通用,中國老鄉窮追不捨,白人同學頻頻秋波,黑人同學也蠢蠢欲動。”
我有些目不暇接,趕緊回到原題。“那你可喜歡?”
“當然。”
“不準!”我無以名狀一陣火起。
“你也動心了?但是你沒機會的。”
“不管我有沒有機會,你不準!”
“我知道,反正我也沒機會。”
“那很好!”我鬆了口氣。
“對了十四,知不知道湯顯祖?那個寫《牡丹亭》的天才。”
“義仍,號海若,自小俊氣萬人一,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死於梅毒?”
“哇,你聽力太強了,難道連我的心理活動都聽到了?我正想問呢!圓月也說他死於梅毒,不是野史嗎?真是梅毒?”
又是圓月。“是又怎樣。”
他咬著筷子,悻悻。“天才死於梅毒……你說,是天才激發了梅毒,還是梅毒毒死了天才?”
我無語,說他聰明夠嗆,說笨勉強,白痴才準確。
他方向感差到歸零,記憶力差到等同失憶。同樣的路正著帶他走過去,倒著他還是不認得。每次看到某些人複雜的表情,內疚的笑容,我就知道了,今天又必須把他帶回他自己家門口,以防他又同上回一樣渡河差點去了清真寺,看到他我才明白如何做到顯得愚蠢。
他很喜歡炫耀他的算術知識;有些聽起來確實罕見,但是有些……
有一次他問我。“111乘111等於多少。”
我立即答道。“12321。”
他馬上嚴肅批評。“數學怎麼可以蒙呢,科學是個很嚴肅的話題。”
我真有一種一頭撞死的感覺。
只見他找了塊石子在地上比劃了幾下,果然是12321。
我站在一邊等著他的說辭
結果他訝嘆。“靠,你丫蒙得還真準!”
我面露菜色,搖搖欲墜……
七月,處理完戶部的事正要出宮,卻沒想到又會遇見他。正值夏日,芳菲濃郁,蓮夜滿湖,霞光傾瀉,也是良辰美景,湖畔的他,一襲純白,層層光影疊煥,誘惑*,而他身邊的男子,身長玉立,臉上破天荒的載滿笑意。
“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十四弟可羨慕四哥。”
我冷言。“九哥豈可臆斷,羅貝是男子,即是男子四哥又怎麼會……”
“試看幾許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