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的發展真的與傳說中是一致的,她與許昭靖一定約,許昭靖便真的立馬跑去求了旨。然而也想傳說中那般,他的心越長越黑。最後她梁瓊詩終是養虎為患,或者說尋了塊石頭,本想當踏腳石,卻咯了自己的腳。
許昭平想著當年與梁瓊詩立下的七年之約,不禁失笑,原以為的七年,走了竟是近十四年。許是那時瓊詩年歲還小,只記得她想著做帝后了。
十四年呀,十四年足夠發生太多的事情。就如同茗執已經不在了,瓊詩已經入宮了,很多事已經不同了。許是自己稱帝有那麼一星半點的私心?畢竟她思慕的人是個想做帝后的女子。
只是,她想不透,為何她不願等著自己坐穩帝位,便已經瞧上了昭靖。怕是隻有自己知曉八年前,十三歲的昭靖來尋自己為他賜婚時的震驚。她都不能想透怎會這般年紀就有了立妃的念頭。當時茗執是勸自己寫一張聖旨與昭靖,展現兄友弟恭,並言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瓊詩還不懂事,待瓊詩與昭靖大了,自然會有人毀約求著換個人選。
年少的特點是什麼?一是無知,一是輕狂。她不懂為何昭靖十幾歲就懂得韜光養晦,也不懂瓊詩為何十幾歲就懂得光耀門庭。那旨意一頒,甚至只是蓋了璽,昭靖便卷著離開了。
本以為不過是搶去炫耀,誰知竟是直接尋了個公公去了梁府宣旨,且還自帶了賞賜。之後便是數不盡的各種賞花宴,品詩宴,抬高著二人的聲望。
那份封妃的旨意著實是她許昭平這一生的憾事,以為是幼弟是玩笑,卻沒想過幼弟早已不幼小了。
許昭平看著跪在地上為梁茗執抱不平的劉薄熙,不禁勾起唇角。
茗執真是演了一手好戲呀!縱使她如今已坐穩了皇位,也不得不佩服那樣一個心狠手辣足智多謀的女子。
畢竟她許昭平用了近八年,才意識到茗執一點也不忠心。
所幸,茗執已經死了。
第二十九章
劉薄熙跪在地上等了半晌也未聽到許昭平開口,便知他已是陷到思緒中去了,“聖上,您可是在想著梁姐姐?”
“嗯?”許昭平被劉薄熙的話一晃神,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想岔了什麼,“可是梁茗執告你,寡人思慕於你?”
“正是聖上!”聽著君王問自己關於梁茗執之事,劉薄熙對著君王磕了個頭,雖說死者為大,有些事她卻不得不說,“薄熙在聽聖上言說那誓言之前,梁姐姐曾告與薄熙,聖上會將那段話說與他思慕的女子。所以那日,薄熙才會與聖上於梁府後院相約。”
“梁府後院?”許昭平皺皺眉,她記得她與劉薄熙談起此事的地點在乾殿,若說她何時在梁府後院說過這番誓言,那便只對瓊詩言過。許昭平緩緩的飲了杯茶,壓下心中的畏懼,“可是那棵槐樹下?”
“聖上真是好記性。”劉薄熙頓了頓,想著當年梁姐姐命她站在突然抬頭看著君王,“若是聖上當日沒有信誓旦旦,那也就不會有薄熙今日的乾宮行刺!所以此罪之源皆是聖上!薄熙爹爹年歲已高,求聖上放其生路,今日掌摑貴妃之事,薄熙一力擔之。”
“一力擔之”許昭平冷笑一聲,“你且說說如何一力擔之?”
“薄熙願受貴妃一巴掌。”劉薄熙起身走了幾步,跪到了梁瓊詩面前,“薄熙不自量力,希望貴妃掌摑過薄熙後能體諒薄熙一二。”
“呵——”許昭平看著劉薄熙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不由得嘴角一抽,掌摑之事豈是一報還一報能了得。
梁瓊詩卻尋著聲源,抬高了手,那甩的極高的幅度,讓許昭平一晃神,她似乎一下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雨夜。
那夜的雨腳格外的細密,而那夜的瓊詩也如此刻般揚高了手,給了昭靖一巴掌。只是那巴掌剛落到昭靖臉上,她便瞧見了一黑衣男子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