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為意。賴嬤嬤只和賈璉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就讓賴瑾陪著賈璉去書房閒聊了。
她也明白,賈璉之所以火急火燎的過來,可不是想同她這個老婆子家長裡短,大抵還是尋賴瑾說事兒的吧。
果然,兩人一進了書房,賈璉率先開口道:“此番寧國府那邊兒的大老爺賓天,按理說聖上只找回敬老爺的嫡親孫子蓉兒也還罷了。竟然也通知我們這些個外房的子侄們回來守孝。這一守就得足足一年,我總覺得心裡很不踏實。”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此件事情會不會影響到他的前程和官路。不然的話賈敬身死,也只需嫡孫賈蓉回來辦喪就夠了,何苦身為侄子的賈璉也要守喪一年,不得為官。
賴瑾微微一笑,勸說了賈璉兩句,言道:“聖上以仁孝智力天下,更隆重功臣之裔。且府上的敬老爺本就身份尊貴,如今賈妃娘娘又在宮中很是得寵,想必聖上更是看重榮寧二府的規矩。璉二哥哥也不要想太多。按制服喪,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如若沒有如此,璉二哥哥以後才會遭人非議的。”
賈璉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惶惶不安的心稍稍穩定下來。
賴瑾不免又問到王熙鳳的事兒。賈璉嗤笑一聲,開口說道:“依舊是個不下蛋的母雞。我且想著她若還是不頂用,為子嗣器件,少不得我也要收兩房侍妾了。”
他如今在江南官場混得風生水起,又投了賴尚榮和林如海的門路。倒也不像是先前一般,視王子騰如祖宗,半點兒不敢違逆。
賴瑾確是不由得想到了賈璉私娶尤二姐之事。當即面容嚴肅的勸誡道:“如今國孝還沒過,家孝又在身上,你萬萬不可油蒙了心做出什麼醜事來。要知道你現如今可不是從前的虛職,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江南實缺。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在你的身上。你這會子可別為了女色一事害了自己的前程。”
賈璉點點頭,開口笑道:“你放心。事情輕重緩急我還是省得的。我如今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哪怕我真要納兩房小妾,以我如今的身份也得細細挑選一番其家世為人才是。哪裡說說就能辦到了。”
賴瑾略微放心的點了點頭。
賈璉又道:“有些年不在家,好像家中發生了很多事情。怎麼我瞧著府裡園子裡都是如此的冷清。林妹妹和薛家妹妹年歲大了,搬出去也罷。怎麼連四妹妹都回了寧國府那邊。我今兒過去給老爺子上香,瞧見她對我也是冷冷淡淡的,很不似從前那樣子。”
賈璉一晃兒在江南做了幾年的官身。江南離京城太過偏遠,且當日聯詩之事林家和秦家又有意壓制,到如今也漸漸無人肯說了。至少明面兒上是如此,也就難怪賈璉滿頭霧水摸不著頭腦了。
賴瑾嘆息一聲,將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草草和賈璉說了一些。聽的賈璉目瞪口呆,暗暗咋舌。
“我原以為我在女色上就是個很糊塗很不忌諱的人,沒想到寶兄弟倒是更勝了我一籌。只是此事做的終歸不地道。老話還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呢。寶兄弟此舉也太過了些。難怪大家如今都不怎麼往來了。”
賴瑾沒有回話。賈璉想了想,有些遲疑的問道:“本來我還想著此番回來,怎麼也要去林府上拜訪林姑父一遭。只看如今的樣子,我倒是不好上門了。”
如今林家已經放出了話要和賈家恩斷義絕,賈璉在這檔口果然是不好登門的。
賴瑾細細想了想,隨意說道:“心意到了也就是了。不拘非得親自登門拜訪。”
賈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賴瑾又問道:“王子騰王大人如今也回京了。你沒去瞧瞧?”
賈璉不以為然的笑道:“剛剛回家醒過了老太太和父母雙親,又去寧國府那邊上了一炷香,接著就過來看瑾弟弟,還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