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夏則是一臉的坦然,“無論從老太君,還是從這個測謊壇,都已經確認了昨夜的真正凶手,所以,還請母親發落!”舒安夏才不會給任何人機會,她這次,一定要讓顧娉婷嚐嚐苦果子。
“這個破罈子,不過就是普通的罈子,憑什麼測真假話?根本就是騙人!”大夫人繼續死鴨子嘴硬,改不承認。
顧娉婷原本為剛剛自己說的話懊惱,結果大夫人這麼一說,她雙眼一亮,也趕忙說剛剛不過是緩兵之計。
眾人氣得直翻眼見,心裡都明白了怎麼回事,但是大夫人抵死不承認,她們也是奈何不了。
“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剛剛這個‘測謊壇’任何人測試都沒問題,而唯獨顧娉婷出事,那麼本夫人願意帶著眾人,重新測試一次!”二夫人一起頭,其他人雖然看著顧娉婷的手臂有些打怵,不想再試,然而一想到囂張慣了的大夫人母女,眾人紛紛表態願意再試一次。
毫無意外的,眾人再一次過了關,而這回,又輪到了顧娉婷。
顧娉婷驚恐地看了一眼大夫人,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大夫人給她使了幾次眼色,她都堅決不再把另一隻手伸進去。
“你——”大夫人氣得牙癢癢,而顧娉婷就是一步步向後退,堅決不再去試。
二夫人冷笑著,“大夫人,你怎麼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大夫人沉著臉,忽然上前一步,抓過顧娉婷的手臂,就往罈子裡放,顧娉婷作死地往後躲,眼看著離著自己越來越近的罈子,終於忍不住,猛然甩開了大夫人的手,“是我做,又怎麼樣!”
這回眾人可不幹了,一起嚷著要請府尹大人過來,大夫人氣得臉色鐵青,顧娉婷平時耍起威風來,還裝得氣勢凜然,沒想到這麼沒出息,她狠狠地瞪了顧娉婷一眼,索性直接眼不見心不煩,別開眼去。
這時,殿內的其他人紛紛開始表態,“老太君還未醒,為了公平起見,這個時候不能再讓大夫人掌家了!”
“顧娉婷竟然敢作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兒,不交官府,實在難平眾怒。”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管你什麼嫡女庶女,照樣逃不過!”
眾人各抒己見,一時間,廳內變得混亂起來。
“靖南王到!”一個尖細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議論,以三夫人為首的三姑六婆趕忙住了嘴,對著燕離歌行了個禮。
燕離歌進了屋,掃了一下杯盤狼藉的屋子,視線不經意間劃過舒安夏,他的睫毛抖了抖,“吉時已過,你們舒府還不送新娘子出來,本王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顧娉婷一聽是嫁人之事,趕忙給大夫人使眼色,讓她用老太君之事搪塞他,然而大夫人沒有看她,而是垂著頭,彷彿在思考什麼。
二夫人等本想直接把顧娉婷交出去,然而一想到顧府現在的情況,以及家醜不可外揚,再加上,如果顧娉婷嫁給一個大太監,也許還能對他們顧府有好處,所以,也沒當場揭穿她,而是陪著笑臉,對著燕離歌福了福身,“這就準備好了,可以行禮了,是不是啊大夫人?”二夫人刻意咬重“大夫人”幾個字。
陷入沉思的大夫人緩步上前,斜睨了一眼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的顧娉婷,給了燕離歌一個肯定的眼神,“是,顧府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顧娉婷——”大夫人頓了一下,“隨時可以上轎!”
說完,大夫人就閉了嘴,不知道是不是舒安夏多心,她總決定大夫人的語氣中,有些哽咽。
顧娉婷聽大夫人說完,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舒安夏眼疾手快地拿了一塊布,塞住了她的嘴。
燕離歌滿意地點點頭,響指一打,就上來了幾個太監,把顧娉婷拖了出去。
舒安夏看著顧娉婷那一路滴答下來的鮮紅血跡,眼底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