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細說。包公就在西殿內安歇,連忙寫了書信,密密封好,叫包興乘馬先行進京,路上務要小心。
包興去後,範宗華進來與包公叩頭,並回明轎馬齊備,縣官沿途預備公館之事。包公見他通身換了服色,真是人仗衣帽,卻不似先前光景。包公便吩咐他一路小心伺候,“老太太自有丫鬟服恃,你無事不準人內。”範宗華答應退出。他卻很知規矩,以為破窯內的婆婆如今作了欽差的母親,自然非前可比。他哪裡知道,那婆婆便是天下的國母呢!至次日,將轎抬至雲堂小院的門首,丫鬟服侍娘娘上轎。包公手扶轎杆,一同出廟。只見外面預備停當,撥了四名差役跟隨老太太,範宗華隨在轎後,也有匹馬。縣官又派了官兵四名護送。包公步行有一箭多地,便說道:“母親先進公館,孩兒隨後即行。”娘娘說道:“吾兒在路行程,不必多禮。你也坐轎走罷。”包公連連稱“是”,方才退下。眾人見包公走後,一個個方才乘馬,也就起了身了。
這樣一宗大事別人可瞞過,惟有公孫先生心下好生疑惑,卻又猜不出是什麼底細。況且大人與包興機密至甚,先差包興入京送信去了。想來此事重大,不可洩漏的,因此更不敢問,也不向王、馬、張、趙提起,惟有心中納悶而已。
單說包興揣了密書,連夜趕到開封。所有在府看守之人,俱各相見。眾人跪請了老爺的鈞安。馬伕將馬牽去餵養刷溜,不必細表。包興來到內衙,敲響雲牌。裡面婦女出來問明,見是包興,連忙告訴丫鬟,稟明李氏誥命。誥命正因前次接了報摺,知道老爺已將龐昱鍘死,惟恐太師懷恨,欲生奸計,每日提心吊膽;今日忽見包興獨自回來,不勝驚駭,急忙傳進。見面,夫人先問了老爺安好。包興急忙請安,答道:“老爺甚是平安。先打發小人送來密書一封。”說罷,雙手一呈。丫鬟接過,呈與夫人。夫人接來,先看皮面上寫著“平安”二字。即將外皮拆去,裡面卻是小小封套,正中籤上寫著“夫人密啟”。夫人忙用金簪挑開封套,抽出書來一看,上言在陳州認了太后李娘娘,假作母子,即將佛堂東間打掃潔淨,預備娘娘住宿。夫人以婆媳禮相見,遮掩眾人耳目,千萬不可走漏風聲。後寫著:“看後付丙。”誥命看完,便問包興:“你還回去麼?”包興問道:“老爺吩咐小人,面遞了書信,仍然迎著回去。”夫人道:“正當如此。你回去迎著老爺,就說我按著書信內所云,俱已備辦了。請老爺放心。這也不便寫回信。”叫丫鬟拿二十兩銀子賞他。包興連忙謝賞,道:“夫人沒有什麼吩咐,小人喂喂牲口也就趕回去了。”說罷,又請了一個稟辭的安。夫人點頭,說:“去罷,好好的伺候老爺。你不用我囑咐。告訴李才,不準懶惰。眼看差竣就回來了。”包興連連應“是”,方才退出。自有相好眾人約他吃飯。包興一壁道謝,一壁擦面。然後大家坐下吃飯,未擴音了些官事:路上怎麼防刺客,怎麼鍘龐昱。說至此,包興便問:“朝內老龐沒有什麼動靜呀?”夥伴答道:“可不是。他原參奏來著。上諭甚怒,將他兒子招供摔下來了。他瞧見,沒有什麼說的了,倒請了一回罪。皇上算是恩寬,也沒有降不是。大約咱們老爺這個毒兒種得不小,將來總要提防便了。”包興聽罷,點了點頭兒。又將陳州認母一節略說大概,以安眾心。惟恐娘娘轎來,大家盤詰之時不便。說罷,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