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和明英累得氣喘吁吁,到最後,一併停在路旁大樹下歇腳。
“阿秀,我說照這樣下去,何時才能到哇?等咱們到了安州,只怕黃花菜都涼了……”背上那把刀變得死沉,明英一把將其摜在路旁。長刀威風凜凜地插在地上,他彎下腰,扶著刀柄喘氣,又抗議道:“沒想到,這趕路竟比打架還要命,咱們就不能找輛車或買匹馬麼,非得要靠腿?”
經明英一提醒,阿秀繞過彎來:“哦,對,可我沒銀子啊……”阿秀不吃不喝,怎麼樣都行,銀子於她而言,還真是個身外物。
何況,雲陽子向來瞧不上這些阿堵物,他講究的是清心潛修。這回,兩個徒弟先後下山,他只不過交代了幾句,至於銀子什麼的,自然不在雲陽子考慮的範疇內,反正徒弟餓不死就夠了。
明英氣餒,兩隻蜜色的眼睛只差迸出火星,這回換他屈指敲了敲對面那人腦門,不無得意道:“真笨,我有啊……”不過一會,他雙手攏袖,又有些心疼:“這可是我攢著娶媳婦的私房錢,如今都給你用了,可得記得還啊。”
阿秀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她喚了一聲師兄,誠懇道:“以後我盡力幫你找媳婦。”
現下銀兩一事倒解決了,可這兒大路通天,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怎麼僱車買馬?若是要趕到下個鎮子,就得再多走上幾十里路……這回,可真是有錢也沒得法子了!
他二人艱難走了幾步,蹲在官道中間,不免唉聲嘆氣。
突然間,有什麼東西嗯昂嗯昂地使勁叫喚,又有灼灼熱氣噴在身上,明英伸手摁刀,阿秀握緊油傘,二人默契對視一眼,同時回過身,正要做出動作時,齊齊傻了眼。他倆身後竟是一頭灰色大驢,一雙長耳朵支愣著,兩隻前蹄奮力往前撅著。
他倆居然擋著驢子的道了!阿秀與明英迅速蹦開,讓出路來。
驢子後頭拖著個簡易車棚,上頭豎著個小旗子,寫著個“醫”字。此時,這輛驢車慢悠悠往前挪了幾步,到他倆跟前時,停了下來。
“哎,你們這是要去安州?”
有人說話,聲音清脆,就像翠虛山下的流水劃過小石子,叮叮咚咚,格外好聽。阿秀循著聲望去,就見一個年輕俊俏的姑娘家騎在驢上,眼睛笑眯眯的,讓人不覺親切了一分。
作者有話要說: 師父,你才是我的真愛啊!快快更加拉風的出場吧~~
PS:今天捉了個bug,雲陽子是修道之人,前文阿秀念得是心經,都改成清靜經
☆、晚山
“你們這是要去安州?”那位騎驢姑娘身子微微傾斜,耳邊的小垂髫隨之動作搖晃。她目光盈盈地探詢過來,清澈無比。
阿秀正要點頭,明英大步竄到驢子跟前,抱拳道:“正是。在下青州明英,攜師妹阿秀前往安州尋親。”頓了頓,他撓頭赧笑:“這位姑娘,你也是要去安州麼?孤身女子一人上路,著實危險。不妨與我們一道,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他殷勤地,只差就說自己有銀子了!
陡然聽見明英文縐縐的說辭,阿秀恨不得掉一地的雞皮疙瘩。她這位小師兄,什麼都好,唯獨過不了女人這一關。明英還是一顆蜜色琥珀時,曾受過一個女人的恩惠,他心底記著,便總是對女人執著。可整座翠虛山上,除了阿秀這個千年女鬼,就沒有一個正常女人,以至於明英常常唸叨著要下山娶媳婦。
那姑娘的目光慢慢從明英遊移到一旁的阿秀身上,再巡睃回他背後的那把長刀。一愣之下,她纖手遙指,胡疑道:“你們……不會是傳說中做打家劫舍勾當的人吧?”
這姑娘倒也是天真無邪。阿秀心想,若真是做那些不要命勾當的,還能容她這麼直白的發問?只怕此刻命就沒了!
因雲陽子不喜曝露身份,所以,明英一本正經地胡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