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
“大人”
李惟鸞抹乾眼淚,重重磕了三個頭道:“大人英魂不遠,日觀這就去焚了家眷過來陪大人上路!”
黃龍靠在牆角渾身不由自主的痙攣著,眼前越來越模糊,四周的殺喊聲漸漸小了下去……
就在這時,原本模糊的前方突然冒出一大片紅色,就像一朵朵的紅色的花兒在跳動?
那不是明盔頭頂上的紅纓嗎?黃龍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睜大了眼睛,同時也撥出了最後一口氣……
長槍兵打著即墨營的旗號如同潮水般的開始衝擊從蔡家口登陸的那一股韃子,在他們的身後,打著血旗的罪軍營拿著刀盾掩護著火銃兵從兩邊街道朝北城推進。
等他們推進到黃龍自刎的街道時,這一路上的小隊韃子已經被清理乾淨,從南門到街道,一路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三十多具韃子的屍體和無數漢旗軍士的屍體,他們被突然殺出來的援兵打懵了。
“戰必勝!攻必克!
長槍兵喊著整齊的口號,手裡的長槍反射著寒光,大步朝街道中心逼了過去,原本那股韃子頓時處於被兩面夾擊的困局中,由於街道擁擠,連逃走的地方都沒有,帶隊的一個分得撥什庫見勢不妙,趕緊命兩名小撥庫帶著三十個步甲返身纏住長槍兵,被圍困在中間的旅順守軍突然聽到四下殺喊聲震天,又見到大批明軍從背後衝殺出來頓時士氣大振,眼看著快要崩潰的陣型又穩定了下來。
“山東即墨營全體來援,旅順父老隨我等一起殺奴!”一個教官拎著小鑼,一面敲一面朝街道兩邊大喊。
“殺奴!”
“殺奴!”
長槍兵喊著口號,快步上前,把一個個落單的漢旗韃子捅死在街道上……
房子裡面堆滿了柴薪,李惟鸞高舉著火把,硬著心腸不去看兒女哀求哭泣的掙扎,緩緩說道:“旅順城破矣,與其落到韃子手裡受那萬般的折磨,不如趁現在死了一了百了!”
夫人被反綁在柱子上,嘴裡塞著衣物,只是一邊流淚一邊嗚嗚的搖頭。
就在這時,李惟鸞突然聽到門外殺喊聲震天,李惟鸞心裡一抖,大步走出了門外,他頓時呆住了,就在李家的院子外,無數披著鐵甲的明軍排著整齊的隊伍從李惟鸞的門前跑過,朝著城北殺去!
看到院子突然衝出一個人來,幾個長槍兵大驚,幾柄長槍朝李惟鸞的身上就捅了過去,雪亮的槍頭堪堪停在李惟鸞的面前,因為他們看到了李惟鸞那血跡斑斑的明軍盔甲。
李惟鸞手裡的火把啪的一下掉在地上,連頂到面門上的長矛尖都沒注意……
“援軍?”
“援軍到了?大人你看到沒有?大人!援軍到了,你千萬別死啊,大人你別死啊!援軍到了啊!”李惟鸞半天才回過神,突然想起什麼象瘋了一般朝黃龍所在的位置狂奔而去,連一家老小也顧不上了。
火繩槍營毫不猶豫的越過街道,往北門推進,他們在街道分成兩股後,又在城北再次會和成陣型,城牆上不斷有小隊的韃子衝下來,火銃兵根本沒空理會,他們三排一隊,第一排跪著,第二排半曲,第三排站立,黑壓壓的火銃只是對著前方的韃子。
“第一排放!”李大力一聲大喝。
蓬蓬
第一排的位置突然爆發一大團煙霧,隨著火銃聲響起,幾個韃子衝了一半的腳步突然停頓,無力的歪倒在地上。
“第二排上前十步,放!”
蓬!
“第三排上前,第一排預備!”
蓬蓬!
啊
慘叫響起,
一個行進中的火銃兵胸口中了一箭,倒在地上,預備隊上來一個人,拿起他的火銃,填補了他留下的空隙。
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