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高舉著盾牌,替火銃兵遮擋著城牆高處射下來的箭弩,等推進到了甕城,罪軍營突然旗號一變,分成兩隊朝城牆上面攻了上去。
無論是城裡正在鏖戰的韃子還是城外的韃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援兵打蒙了,等他們清醒過來的時候愕然發現,他們好不容易控制在手裡的北門突然間面臨著失掉的危險!
“趕緊清理這些東西,把門開啟!”
一個牛錄章京正焦急地在北門下搓著手轉圈,剛才有個喀把什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報告,說是南門突然來了一隊明軍援兵,旗號遮天蔽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馬,從蔡家口登陸的分得撥什庫形勢非常危急,兩面夾擊之下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那牛錄京章沉吟片刻,派了十名白擺牙喇帶了三十個步甲,想想不放心,又多派了十個紅甲,叮囑他們一定要堅守到北門洞開的時候,就算是死,也要死到北門開啟的時候!
領頭的白擺牙喇心裡冷哼了一聲,把身上的雙甲拉了拉,率隊大步朝城區走去……
旅順南城周長一里三百步,池深一丈二尺,闊二丈五尺,開兩門,南門曰通津,北門曰仁和。
門外的韃子還在拼命的挖掘東北角的豁口,城裡的韃子則拼命在清理堵在北門的石塊障礙,黃龍在領教了後金紅夷大炮的威力之後,便組織城裡的百姓連夜把北門堵死,就是怕紅夷大炮把城門轟跨,沒想到卻為即墨營爭取了寶貴的戰機……
牛錄京章心裡焦躁,看到齊著城牆高的石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處理完,當下眼角瞅到身邊一個漢旗的軍士,心裡無名火突然發作,上前一腳蹬翻了罵道:“你這漢狗沒吃飯啊?只會偷懶耍奸,要你何用?”
那漢旗軍士雙手搬得鮮血淋漓,牛錄京章只當沒看見,一刀把那個漢旗軍士宰了,厲聲道:“若是再不賣力搬運,這漢狗就是榜樣!”
說完,把那漢旗軍士的首級朝眾人腳下一丟,周圍一些孔有德旗下的東江人不敢做聲,個個爭前恐後的撲向石塊,唯恐落在別人身後。
富靈阿帶著幾個白擺牙喇和眾步甲緩步而行,城區裡依然是殺聲四起,他對牛錄京章的謹慎有些不滿,北門晚點開又有什麼打緊的了?難道進到城裡的勇士還不夠多嗎,沒有了城牆的保護,那些懦弱的漢狗就算一擁而上又如何?
就在這時,富靈阿眼簾突然一緊,他伸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身後的白擺牙喇和步甲停了下來,在他們的前方赫然出現了一隊明軍士兵,幾個孔有德部的漢狗失魂落魄的朝他們這邊狂奔,一面還大聲慘叫著。
富靈阿握緊了弓箭,仔細打量著這群明軍,這些明軍全身紅色棉甲,上面還鑲嵌了鐵片,打著銅釘,都帶著明盔,頭頂的紅纓晃動著,猶如一片紅色的海洋。
嘭嘭嘭!
對面的第一排明軍突然冒出了一陣煙霧,幾個返身逃跑的漢旗軍士雙手朝天,如同醉漢般扭了幾步仆倒在地上。
富靈阿皺了皺眉頭,這股明軍的火器似乎很密集,他還沒見過那一家的明軍士兵這麼使用火器的。
就在這時,一個漢旗軍士似乎看到了這一隊白擺牙喇,他一面高呼著眾人聽不懂的話語,一面倉惶的朝富靈阿他們奔過來。
富靈阿哼了一聲,身後一個白擺牙喇上前一步揮刀一捅,那個漢旗不可置信的望著捅穿自己胸口的長刀,他嘴裡依依呀呀的叫喚了幾句,接著頭軟軟的歪在一邊,死了。
白擺牙喇厭惡的抬起腳,狠狠蹬在漢旗軍士的小腹,把他的屍體蹬飛了出去,就這會兒功夫,對面的那股明軍逼近了不少,兩隊人馬在街口迎面相遇。
富靈阿淡淡的問道:“多少步?”
“目測七十步上下!”那個白擺牙喇回道富靈阿緩緩的把手裡弓箭拉滿,卻引而不發,指著那股明軍隊伍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