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點點頭,輕聲道:“十月初一,卯時到戍己樓。”
說完就走了,東方疾臨愣了好半天,回過神後跳起來大罵:“你算個錘子,我憑什麼聽你的?”
這不就五個人了?
除此之外,得找個鎮得住場子的,自個兒境界總還是太低了。
預留給龍丘白雨一個名額,左春樹跟沈白魚就算了,
有點兒屈才。
高圖生鐵定不願來,狄邰……不太適合。
劉景濁遞出方才拿到的玉簡,輕聲道:“寒藻,你去一趟宋家,讓宋元青即刻去往戍己樓,十月初一之前,我要一份準確的名單,姓甚名誰、何方人士、擅長什麼。這份名單,必須由宋元青親手撰寫,你要做的是查清楚名單上的人擅長什麼,再由宋元青謄寫。”
頓了頓,劉景濁又說道:“所有東西,不得帶出戍己樓,不管是誰,敢帶出來就得死。”
呂火丁皺眉道:“今天九月二十四了,幾天時間,怎麼可能那麼快?”
劉景濁淡然道:“那是她們自己的事兒,我已經確定的人,你們也可以去找,有本事叫來幫手,我不會說什麼。”
有人瞬身至此,輕聲道:“給我留個位置。”
劉景濁沉默片刻,輕聲道:“東門先生想清楚了。”
東門笑酒點點頭,“那是自然。”
這天夜裡,拒妖島上破天荒的有人騎馬趕路,揹著個大包袱,馬背上還有個竹筐,裡頭裝滿了筆墨紙硯。
好不容易到了東海,卻被十幾裡海路攔住了。
正站在岸邊不知所措呢,海岸忽然憑空出來一道木橋,直通戍己樓。
宋元青一笑,繼續策馬狂奔。
含桃樹下,劉景濁笑著喝了一口酒,那位宋氏家主憑空出現,冷聲道:“用我們元青,也不曉得修路。說好了十月初一,還要提前去,拿他當驢使嗎?”
劉景濁笑了笑,
反問道:“宋前輩,元青有這麼高興過嗎?”
宋男來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開口說了句謝謝。
當年劉景濁在拒妖島,就在這裡,老是瞧見那時才八歲的宋元青,對著海面呢喃自語,沒人的時候還老是抹眼淚。
那個孩子曾經面向大海,哽咽著問道:“難道我就只能做個廢物嗎?煉氣士做不成,武道更是沒機會,我為什麼生在拒妖島啊?我爹孃的仇誰去報啊?”
那時有個年輕人按住孩子腦袋,輕聲道:“當不成武將,那就好好讀書,修習兵法,爭取當個儒將。”
馬背上的年輕人雖然一臉笑意,卻也眼噙淚花。
我不是廢物。